“原來就是你把他救走的,你們早就認識了是不是?”
伯言原本被關在牢里,如果他不被救出來的話,妖族的人怎么會知道他在這里,又怎么會趕過來攻打他們,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路鳶,是她引狼入室,還將人救走放掉……
路鳶沒有否認,反正她也已經向門主坦白了,這些人遲早會知道的。
“好哇!你那忘恩負義的爹娘背叛門派,如今你這孽種竟然也背叛門派……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讓你活著!”
大胡子長老說著竟然就要攻過來,路鳶自然不可能在原地受著,肯定要躲閃開,只是他身后的那一群門人竟然也跟著沖上來圍住路鳶。
他們站在距離妖族不遠的地方,竟然就這樣起了內訌,妖族族長站在最前面,看著這場鬧劇,眼底全是冷笑。
真不知道這群避世久了的修士是不是太久不接觸外面,腦子都出問題了,竟然在兩軍交戰的時候起內訌,還在他們面前打起來了。
他和伯言交換了一個眼神,正準備命令身后的妖族大軍攻上去,就見遠處忽然來了一小支隊伍。
等那群隊伍走到近前,眾人才發現,忘塵派門主親自帶著人出來了。
大胡子長老看見門主之后,十分恭敬地迎上去。
“門主,怎么勞煩您出馬?”
門主輕飄飄地睨了大胡子長老一眼,而后看向妖族眾人,眉頭緊皺。
“路鳶還有用。”
他看向被圍著的路鳶,淡淡開口,大胡子長老面色扭曲一瞬,而后擺擺手讓那些圍著路鳶的人退回來了。
幾乎是他們一離開,伯言就沖上前,跑到了路鳶的身邊。
伯言后來回憶起來,恍惚間那段記憶總是好像很模糊。
他明明可以回憶起每一個細節,卻總好像隔著一層什么,仿佛自己是一個旁觀者,看著自己在紛亂的人群中奮力掙扎,他想找到路鳶,可是他怎么也夠不到。
他那時候沖到路鳶身邊,仿佛立刻激怒了忘塵派的人,他們對于路鳶父母背叛的事情耿耿于懷,此時見到路鳶和妖族的人站在一起,立刻就要沖上來。
忘塵派的人一動,妖族族長立帶著妖族大軍沖上去,兩方對上,混戰立刻爆發。
門主沒能立刻阻攔住,此時用了路鳶的符咒,瞬移到她身邊,拽著她離開。
伯言看著路鳶在眼前消失,立刻想要找到她,可是現場實在是太混亂了,他根本看不到路鳶在哪里。
雙方交戰激烈,伯言不得不一邊跟著殺敵,一邊迅速往前推進,他不斷地朝著忘塵派后面的方向張望,終于在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看到了門主和路鳶。
路鳶仰著頭,跪坐在地,一副很痛苦的樣子,而后失力前傾,頭發都有些凌亂,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不要!”
伯言隔著大半的人群無力地抬起,極度震驚之下失了防備,被人在肩上砍了一刀,他回頭將人一腳踹開,眼睛通紅瘋了一般地往路鳶的方向沖去,一路上幾乎殺紅了眼,完全分不清敵我,只要擋住他路的全部掀開。
路鳶跪坐在地上,她胸口一個巨大的血窟窿,可是沒有留出一滴血。
她感受到自己的生命一點點流逝,靈魂好像也開始進入沉睡,手里攥著的方形盒子突然消失,那一瞬間她的力氣也仿佛被抽干一般。
在徹底失去意識的時候,路鳶還沉浸在終于知道自己身世的震驚之中。
她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