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言真是個瘋女人。
他們當時談合作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會直接在綠駒鎮里就施展這陣法,她根本就不在意其他人的命!
他在想起過去的時候,眼前出現路鳶死去時的場景,之后又眼神復雜地看著柊羽。
那可是他期盼已久,為之準備了很久的力量,可是到現在,他想要復活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這種落差和失落,讓他久久都緩不過來。
秦疏言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狂熱,她已經握緊了自己的劍,隨時準備帶著身后的人將柊羽抓過來,讓她為自己的變強獻祭。
過了今天,她將會得到當世最強的力量,等她得到那力量的時候,將沒有再可以阻擋她。
尤其是……
秦疏言的眼神慢慢移到了殷離身上,滿滿都是不甘心。
她不甘心,她怎么可能甘心。
雖然殷離感受不到秦疏言身后那陣法具體到底是什么氣息,可是依然本能覺得不對,很快將柊羽護在身后。
此時秦疏言的身后也趕過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左詩云和許伯,他們身后是殷離從西月國帶來的一部分侍從和留在綠駒鎮的妖閣的人。
見援兵已到,藏著的暗衛也松了口氣,紛紛等著殷離一聲令下就沖出去。
可是見自己已經被包圍,秦疏言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驚慌,反而更加瘋狂,甚至臉上還帶了有些扭曲的笑意。
“晚了,殷離,你以為自己能護住她嗎?”
當初在西月國的時候,秦疏言就知道殷離對柊羽的態度很特殊,可是她不服氣,自己到底是哪一點比不上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妖呢?
明明那么弱小,難道就因為她長了一張惹人憐惜的臉嗎?
只會躲在別人身后,算什么本事。
她原來一直想要通過得到殷離的認可來證明自己,可是現在不需要了,只要她得到那最強的力量,到時候就算是殷離都不是她的對手。
她再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自己的價值,相反,所有人都要匍匐在她的腳下。
她并不需要真的勝過殷離他們,只要能夠將柊羽引進這陣法之中,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其實無論是左詩云還是伯言,他們謀劃了這么久,其實根本就不知道那最強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他們單知道那力量被封印在太荒秘境這個地方,需要不斷地為它獻祭,在過去的幾百年里,世人已經通過獻祭的方式讓那封印松動了些許。
這種獻祭并不是民間的精怪,假借神明的名義來讓百姓獻祭童男童女或者是鮮血祭品。
相反,那力量根本不需要他們的獻祭,甚至根本不會接受,他們獻祭是為了將封印那力量的封印變得薄弱,好在他們建起這個獻祭陣法的時候,能夠成功地將那力量的封印解除,為己所用。
顯然這是一個很冒險的做法,可是千年來還是有人前仆后繼。
因為它值得,那力量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沒有人能夠禁得住那種等級力量的誘惑。
畢竟……那可是傳說中,最接近神的力量。
——
可是誰都沒有注意,本來是被別人打著主意的柊羽,卻鎮定自若,只是看著那陣法的神色稍微有一些冰冷。
伯言和他身后的妖族精銳已經感受到那是什么力量了,甚至有幾位高手曾經有幸親歷過百年前的那一場變故,此時臉色都白了。
當初的那一場風暴,他們簡直記憶猶新,那種死亡無限逼近的窒息和恐懼,已經深深地刻在了他們心里,午夜夢回之際還時時出現考驗他們的內心。
而柊羽和他們不一樣,她更敏銳地感知到,那陣法已經被人篡改了。
她的目光在秦疏言的身后逡巡著。
這些布陣的人之中有人不知不覺篡改了陣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這已經不是一個獻祭的陣法了。
可是那些布陣的人還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