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云煙到家后,便見鐘六郎在院里洗菜,林玉則大爺一般躺在她的搖椅專座上,就像是一條死魚。
見她回來,林玉原本無神的黑眸中出現了一絲光彩,沖她挑釁地哼笑一聲:“你還知道回家啊?”
這話問的。
鐘云煙都不知道該怎么回。
還是鐘六郎乖巧,見她回來忙給她打水,讓她洗手擦臉。
她擦洗過后到灶房看了下,她留下的藥并沒有被用過。
便又走到林玉的身邊,踢了下椅子:“起來。”
林玉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墨跡地站了起來,把椅子讓給她。
他自個都不知道自個為什么會這么聽鐘云煙的話。
“你若想遮掩容貌,我可以教你易容術,臉上劃一道傷口旁人就認不出你了?”鐘云煙一邊歇著,一邊涼涼道。
林玉用腳勾著個竹凳過來坐在她身邊,聞言眸光閃了閃,欲蓋彌彰道:“誰說我是怕人認出來。”
說完又看向鐘云煙:“你真會那什么易容術?”
“嗯。”鐘云煙懶懶應了聲。
“你那碗黑糊糊的藥真能去除疤痕?”林玉又問。
“用不用隨你。”鐘云煙合上了眼。
林玉見鐘云煙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不由氣得深呼一口氣。
卻又聽鐘云煙閉著眼睛道:“六兒,我給你買了蜜餞和桂花糖糕,你留著當零嘴吃,晚飯隨意添個菜就行,我還買了一只燒雞。”
“哎。”鐘六郎聞言應了聲,又看向鐘云煙,小聲問道:“四姐,你找到二哥了嗎?”
“找到了。”鐘云煙嘆了口氣。
鐘六郎連忙走到鐘云煙的身邊,抓起她的胳膊:“那二哥在哪呢?”
“在縣里,他現在挺好的,小六,咱們過兩日也搬去縣里住好嗎?”鐘云煙睜開了眼睛,看向他。
鐘六郎并不知道鐘云煙說要搬去縣里住的意思,他連縣城都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地方,只問道:“是二哥不能回來嗎?”
“也不是,他現在不想回來,咱們搬去縣里住,離他近些,說不定還能經常去看他。”鐘云煙笑道。
鐘六郎想了想,只覺得去了縣里又能一家人在一塊了,笑著點頭:“好。”
鐘云煙也笑了笑。
林玉在一旁見鐘云煙對鐘六郎笑得倒開心,更加郁悶了,對著鐘云煙重重哼了一口氣,生怕她不知道自個生氣似的,這才站起身來去了灶房,又端著那碗黑糊糊的藥回到了自個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
接下來的兩天鐘云煙也沒出門,在家把關娘子交給她的活干完了,閑時教教鐘六郎算數,或教教林玉易容術。
這天早上鐘云煙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搬家了。
也沒什么好收拾的,就是李寡夫剛做好的新衣裳、紙墨筆硯、裝著錢和房地契的箱子打包,兩只母雞鐘二郎舍不得丟,鐘云煙就把它們裝進籠子里帶上,旁的東西能吃的能用的一并送給了李寡夫,一些原主爹娘留下的東西,則被她收拾進箱子,鎖了起來。
前一天傍晚鐘云煙便跟秦娘子打好了招呼,等她收拾好后,秦娘子便趕了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