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云煙讓李掌柜備了紙張筆墨,提筆寫下三個字。
李掌柜好奇看過去,便見紙上多了“神仙醉”三個大字。
那字寫得龍飛鳳舞,氣勢磅礴,她忍不住出聲贊嘆:“好字!”
隨即她驚訝地看向鐘云煙,忍不住懷疑起鐘云煙的年紀來。
小小年紀,怎能把字練出這等風骨。
也難怪人家是東家,她是掌柜了。
鐘云煙寫完后也看了看,這字她當然是不滿意的,不過為防太過扎眼,她也只好收斂幾分了。
她先寫了三個大字,又寫了三個同樣的小字,交代李掌柜定做牌匾的時候,讓人照著大字刻,再找人定制一批酒壇,這小字印在酒壇上。
定做牌匾可以自己題字,工匠照著字描在牌匾上再進行雕刻即可,而燒制酒壇,可先制了模具,燒制前印上去就行,并不難操作。
李掌柜記下鐘云煙的交代,又疑惑問道:“小東家也會釀酒?”
不然要這酒壇做何用?
“有個酒方罷了。”鐘云煙隨意說道。
李掌柜聞言有些驚喜,原本她老東家的酒肆,就靠著自家釀的酒撐起來的,可如今失了酒方,這酒肆的生意定比以前難做,她還憂心這鋪子的經營問題,若是新東家也有酒方,那她就能省些心了。
心知這是別人家的秘方,她也沒敢多打聽,以免引了新東家的忌諱,拿了字又從鐘云煙這里領了銀錢,便出門辦事去了。
……
鐘云煙從酒肆出來,又去了西街花巷,找到那趙牙公。
趙牙公見到鐘云煙直咬牙:“鐘小娘子,你又來作甚?”
“找你來買人。”鐘云煙有些好笑,隨即自顧自進了他的院子,找了凳子坐下。
“買什么人?”趙牙公狐疑地看著她。
“買幾個下人使喚。”鐘云煙看向他。
“買幾個下人?”趙牙公拔高了聲音,“你發達了?”
“怎么,就不許我發達了?”鐘云煙難得開起了玩笑,隨即還從錢袋里掏了個金錠把玩。
趙牙公看著鐘云煙手里的金錠,又看了看她鼓鼓囊囊的錢袋,眼睛都直了。
他視線在鐘云煙的手和臉上來回掃視,半響沒憋出話。
好一會兒,才憋出一抹笑來:“那你想買些什么樣的?”
“能干活的。”
“有有,我這就帶人給你看。”趙牙公連忙點頭,走到后院去喊人了。
沒一會兒,趙牙公身旁又跟了一女一男出來,許是他的同伴,后頭還帶了一溜人,鐘云煙都不知道趙牙公這小破院還能擠下這么些人。
后頭跟著的有二十余人,只有一個女子,其余都是男子,身上的衣裳多是又臟又破,有幾個還衣不蔽體,不過倒也有兩個穿著不錯的,那兩人正值少年,容貌也清秀。
那一女一男指使著這些人跪下,這些人頓時跪成一片,個個乖順得很,最膽大的,也就只敢偷偷打量她兩眼。
鐘云煙掃了眼這些人,立馬淘汰了那些個弱不禁風的,指了幾名身材壯實點的男人出來,問道:“都會干農活嗎?”
幾人木訥地點點頭,也不吭聲。
趙牙公忙道:“鐘小娘子,你別看這幾個長得丑,但都是干慣農活的,女子能干的活他們都干得,挑水砍柴種地都好使著呢!”
“誰會燒飯?”鐘云煙又問。
“看你這話問的,有哪個兒郎不會燒飯的。”趙牙公頓時笑了,隨即又在人群里頭看了一圈,想了想,指了一個約三十歲的男人:“這個張氏燒飯最好吃,不過要買他,得連著他兒子一起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