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情掌心的‘月’字發出微弱的精光,被那深淺的刀子割成了兩半,可不管割成幾半,多了幾筆,少了幾筆,裂開多少,只要是她,白蘇都能隨心念喚醒,那是他們的約定。
那個他想了500年,念了500年,悔了500年的姑娘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如何不激動,不狂喜---
只是那狂喜之后是如墜深淵的殘酷,那一抹‘月’字在她掌心微弱的跳動了一番便消失不見了。
它就這樣明目張膽撩動了他的心留下印記之后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看見了嗎?”白蘇有些激動,這是他克制了500年之久的激動。
“----看見什么?”
“是字,是‘月’字!你手心里的‘月’字”白蘇很確定,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哪有字?”花情細細看了看,摸了摸,再三確定沒有字,白蘇顯然不接受這個回答,那明明是‘月’字,是那個他盼了很久的人,怎么可能會不見了呢!
她怎么能不知道,沒看見呢!
一時間,白蘇扒著她的掌心,反復看著,反復驗證,那個熟悉的字卻再也沒有出現,他盯著面前的這個姑娘,內心風云翻涌將一波秋水攪得天翻地覆。
“不可能,不可能的!”白蘇喃喃片刻,怎么也不相信那閃出閃退的字是自己頭腦發熱繞出現的幻覺!
很顯然,白蘇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尤其是在尋人上,哪怕粉身碎骨也絕不再讓自己有遺憾。
后背剛剛愈合的傷口,在他匯集靈力的一瞬間全都炸裂。
嘶嘶的聲音穿透花情的心,瞬間血腥味席卷染紅了他全身的衣衫。
“你---”
花情話音未落就被他捉住了手臂,一股靈力自掌心遍布全身,溫熱寒冷交織一片,最終在白蘇的口吐鮮血中戛然而止。
花情的聲音在他耳畔紛紛擾擾,最后都沉在他的心底,再也激不起任何漣漪。
“他這是抽得什么風,這傷口好不容易快要愈合了,又弄成這樣!”木香雖然不忿,聲音卻小的像是蚊子叫,只能夠她自己聽見,抒發一下對他浪費花情勞動成果的不滿。
花情為他處理著傷口,實在想不通為何他心情起伏會如此大?
“他怕是將我錯認成了別人!”花情喃喃。
“錯認成了別人?什么人?難道這人也跟小姐長得一樣?”木香顯然疑惑頗多!
花情搖搖頭,若有所思。
這世上確實有性情相似容貌無差的兩個人,但若連魂魄真身都一樣,那就另當別論了,花情一時思緒萬千。
白蘇拼卻皮開肉綻也要探尋她靈根深處怕是只有一種可能了。
既然第一次見面沒有表現出來震驚,那探尋靈根深處就是為了找到真身來證明他心中的懷疑!
花情語氣淡淡,若有所思:“他若想知道我的真身是什么,大可問我,為什么這般傷害自己。”
“他知道小姐的真身做什么?”木香很是奇怪,卻也不免胡亂猜測一番,“小姐的真身不是花神木嘛!哦----我知道了!難不成小姐是轉世而來,托生在那小花神木里?竟是這位公子的故人不成?”
“你去問問云錦夫人去!”花情語氣有些戲謔,心中疑問疑問轉瞬即逝,在腦子里開開玩笑罷了,不能當真。
若真是轉世而來,那真身多多少少就會有蹤跡可尋,而她全無跡象,而且云錦夫人曾不止一次提到過花情的由來
——一顆經受了落霞山峰日月精華洗禮而被她精心護養修煉成人的小花神,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小花神,絕無轉世托生之說。
花情不曾懷疑過自己的真身,最讓她疑惑頗多的就是這水窮處的結界,還有為何不能與外界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