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求求你,不要,夫人!”
被捆仙索困住的花情第一次被絕望包圍著,祈求著,想要掙脫阻身體狂亂扭動掙扎著,捆仙索牢不可破,無論她怎么努力拼命,捆著她的仙索只會更緊,無能為力漸漸吞沒了她,大喊著白蘇的名字讓他回來,只盼他能聽話,只盼云錦夫人能大發善心。
只是一切期盼喊叫不過是徒勞,是妄想,最終是絕望。
看著人影漸行漸遠,想救不能救,花情全身的力氣都用光了,眼睜睜的看著人去送死,這種窒息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就像是死亡一點一點走近她,然后無情的不容她反抗。
花情感覺天都塌了,但她還是祈求著云錦夫人:“夫人,我求你了,求求你救救白蘇哥哥,他會死的,他真的會死的---”
云錦夫人的冷漠讓花情徹底心死,那個漸漸消失的人影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落霞山,明知善惡卻不分善惡,待在這水窮處還有什么意思?
花情的眼淚撲簌簌滾落,視線從清晰到模糊,
從清晨到日暮,夜色如濃稠的黑墨深沉得化不開,透過濃密的烏云灑下點點星光,僅有的溫柔籠罩著整個風月閣。
一場夢醒但愿都是空。
花情猛然驚醒,瞬間如遇閃電般從榻上彈跳起來,趴在床邊的木香如避蛇蝎般驚醒:“小姐---小姐---”
“白公子呢?去哪了?”
“小姐---”木香一臉難色。
白蘇被云錦夫人帶走,不知死活,這可怎么跟她說?
花情如臨大敵,趿鞋便要跑出去,卻被木香一把拉回來:“小姐,小心著涼!”
花情空洞的眸子掃過一墻一角,這才慌張的問道:“白公子當真被夫人趕出去了是不是!”
木香一臉為難,不敢言語。
云錦夫人就是怕她會鬧個天翻地覆才彈指眉心讓她昏睡,只是昏睡又不是長眠,醒來還不是要傷心,絕望。
“夫人她---”
花情怎么也不敢相信云錦夫人真的狠下心來,將一個重傷之人就這樣趕出了水窮處。
“小姐,夫人或許也有苦衷,或許那白公子真的是---”
“能有什么苦衷竟容不下一個重傷之人,”花情臉色難看,更有對木香的失望:“白公子真是什么?真是窮兇極惡,真是心懷不軌?為什么你們對他有如此芥蒂,他到底做錯了什么,我做錯了什么---”
“小姐,你別難過,白公子吉人天相,或許---”
“吉人天相?你也看到了那是天雷之傷,那是九天仙境的天雷,你知道天雷是什么嗎?那是誅魂射魄的元神盡滅之傷,他會死的,他真的會死的!”
花情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油鹽不進,木香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第一次見她如此手足無措,如此緊張生氣,甚至失望,怕是再勸一句他就要放聲大哭起來。
曾經的水窮處是冷清了點,但此刻花情卻覺得一點情味都沒有,冰寒刺骨,那種殘酷冷漠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只想逃離。
“姐姐---你別傷心---”
“我是很傷心,”花情冷笑兩聲,絕望籠罩了整個風月閣,“這個地方,這里的人讓我難過----”
“姐姐---”熊童子欲言又止,如鯁在喉。
花情看了一眼木香有看看熊童子,粲慘然一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