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只要沒有詩絨,沒有詩絨......
辭棉的心越發的亂了起來,飛行的身體也有一些晃動。
銘河察覺出了她的異常。
“辭棉?”
“滾開!”
辭棉捂住腦袋,頭里面思緒嘈雜,耳邊是無數個自己不停的說話,那聲音鉆進腦袋好像無數條帶刺的活魚,在一個脆弱袋子里面不停的刮蹭游動。
“滾開!”
辭棉大喊一聲,手中蓄起大量靈力,咬著牙紅著眼眶,重重的一掌擊向銘河。
銘河的瞳孔陡然放大,急忙閃躲,最終還是被這靈力的部分擊中了。
他嘔了一口血出來,晃晃悠悠站直了身子,一抬頭辭棉已經跑遠了。
“好強的神力。”
“這就是她體內蘊含的力量嗎?”
銘河默默說著,伸開手看著上面從自己嘴角擦拭的鮮血。
他一施法,血液化成點點光芒消失了,他也恢復如初。
他抬頭看向辭棉離去的方向。
“那個方向是......”
“不好!”
......
紅絡殿上,她赤著腳披著發,像是一個瘋婦。
她手中握著長劍,胡亂的舞著。
“念塵,念塵!”
“我養了你這么久,現在到了用你的時候,你跑去哪了!
她瘋魔一般,朝著四周的空氣瘋狂的亂刺著。
“她就是,她分明就是!”
“沒有人信我,沒有人信我!”
“你快出來,我看著你在我身邊,現在,現在......”
紅絡突然前仰后合大笑了起來。
“只要你去娶一個人而已,我又沒有要你的命,你該娶妻了——”
“念塵!念塵!”
她持續在殿中發瘋,念塵躲在殿外默默的注視著她。
為什么要我娶其他人,你分明是知道的......
他失魂落魄的站在門外。
“王母,王母,對了王母,大殿下,他們一定希望復活顏華,他們一定想救他!”
紅絡從呆滯慢慢的展開了笑容,猙獰的笑了起來。
“我要去找王母,要去找王母——”
她衣衫不整舉止如同瘋子,闖出門去,奔著天庭大殿飛去。
念塵終究是不放心,遠遠的跟在身后。
為什么如此執念?
一個死了千年的仙,連個骨頭渣都沒有留下,為什么能讓她變成這樣?
或許,我也沒什么資格問這個問題。
他看了看此時這個跟在紅絡身后,又不得不遮掩自己氣息的自己。
我難道不是個執念深的人嗎?
可憐凡人不如意還能說句天公不作美,罵罵天上的神仙。
我呢,像我和紅絡這種欠下的情債,究竟又該去怪誰呢?
神的姻緣誰能左右?
第一次見到紅絡,是一千年以前的事了,說起來那不光是念塵第一次見到紅絡。
也是念塵在這仙界見到的第一個仙。
不想了,不想了。
我對于她可能就像是養的一條小狗,高興就哄哄,不開心就用鞭子抽,用神兵打,越是看見不可磨滅的傷痕她就越是開心。
但是念塵不恨她,恨不起來她。
念塵記得紅絡每次打完他,都抱著他哭。
怎么能恨得起來,這樣美麗又脆弱的紅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