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為什么想殺人?”
銘河有點慌張,再沒了往日的冷靜。
“身體不受控制,我剛剛差一點對著孩子下手。”
這一刻,斬妖除魔,匡扶正義的銘河,突然覺得自己在一瞬間變成了惡魔。
辭棉此前那些胡亂的猜想突然涌上心間,或許是真的,是真的要來了.......
或許這就是銘河的天命,他這一世總會想辦法取走我的血。
可是如果他取走了,他便會死,而我也離死不遠了。
辭棉有些慌亂,僵站在原地。
“我們先回去,會感染風寒的。”
辭棉想要蹲下身扶銘河起來,她沒發現的是銘河的手顫抖著。
一柄劍刺穿了辭棉的身體,血液如同花朵瞬間綻放在雨中,那蔓延出的紅色灑在了地面上,隨著不停墜落的雨滴融合在雨水中。
辭棉難以置信的看著銘河,銘河將劍抽出。
不應該的,以我的能力不該只挨了這一劍,就變成這副德行.......
辭棉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抽干了力氣,變得癱軟,倒在地上。
她手中的傘像是脫離束縛的蒲公英,順著弧線飛走出去,隨著幾聲清脆的碰撞聲落在地上。
銘河聞著空氣中蔓延出的血腥味,慢慢的回過神來,發覺自己刺穿了辭棉。
他慌亂的緊緊抱住辭棉,嘗試用靈力為辭棉修補傷口。
辭棉躺在他的身上,意識漸漸渙散,恍惚間似乎覺得有什么灼熱的液體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兩個人離得很近,銘河彎下的頭和身軀為辭棉擋下了大部分的雨水。
辭棉微微睜開雙眼,伸出手撫摸銘河的臉。
“你在.......哭嗎?”
銘河沒有說話,只是一只手捂住了辭棉不斷流血的傷口,另一只手不斷的朝著辭棉體內輸送靈力。
“你是凡人啊,這樣你會死的。”
銘河依舊沒有說話,辭棉此時甚至都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沒事的,我死不了的。”
辭棉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有點小了,努力的想要使自己的聲音有氣力一些。
銘河緩緩張口,聲音滿是顫抖。
“這是神劍,你是魔。”
辭棉仿佛突然被這句話驚醒。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會覺得僅僅被刺了一劍,身體就這樣不中用了。
“神劍,什么神劍?”
銘河還是一個凡人,為什么會手持神劍?
“剛才,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為什么手里會有這把劍。”
辭棉有些困惑,似乎以她現在的腦子,搞不太清楚他在說些什么,只好費力的伸出手摸摸他的臉,希望能夠安慰到他。
“我不會讓你死的。”
辭棉覺得有點困了,最后閉上眼的時候聽到了這句話。
她蘇醒了,在一間醫館里,但是她又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是一個被刺穿的冰冷尸體。
另一頭是一輛囚車,銘河坐在里面,不知道怎么看起來憔悴許多。
銘河殺妻被當街處死。
辭棉在一旁費力呼喊著自己沒有死,但是所有人都對她視若無睹。
在銘河臨刑前的那一刻,銘河和辭棉的目光交會了。
血淚從辭棉的臉頰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