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鬼王,還真是能折騰啊。”
語氣里帶著幾分贊嘆,“都加深過封印了,怎么還能分身出封印?”
他問,鳳緋池本不想答,但想起這鬼王那晚化身去找沈汐禾的情況,便只好如實以告。
“應該是沖著小丫頭去的。”
“我那小徒兒?”
長慶道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刻意提醒鳳緋池,沈汐禾現在是他的小徒弟。
鳳緋池對師父幼稚的把戲見怪不怪了,只平靜地應了一聲。
“她是純陰之體,又有一雙陰陽眼,是鬼物想附身和重生——最好的媒介。”
應該說,他活了二十多年,入玄門也有二十年,就沒見過像沈汐禾那樣,招鬼的體質。
她的體質,可謂是所有妖魔鬼怪都趨之若鶩的,上佳的容器。
本身,人類沒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一旦和這些精怪鬼物可以實質性接觸,那簡直就是這些怪物絕佳的美味和想要附身的容器。
好在她天生怪力,就算是鬼怪,也忌憚幾分。
又出身在玄學世家,雖說她本人不會防身驅鬼的本事,但她家族里,還是給了她保命護身的東西,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平安地活到大。
“這孩子,該說她是天賦好,還是說她命苦呢。”
長慶道人聽了,難得不玩笑,而是唏噓搖頭。
“你啊,抓緊教她些防身驅鬼的本事,孩子還小,總這么被嚇著,哪能利于她的成長啊。”
鳳緋池看著躁動不安的封印,以及濃郁的黑色鬼氣,忍住了反駁師父的沖動——
但他就是想問問,徒弟你收了,教徒弟的事卻我領了。
你良心不會痛么?
擔著師兄的名頭,做著師父做的事,還兼顧養娃的重任,鳳緋池有些滄桑無奈地想。
當初就不該下山找這丫頭。
“師父,別閑聊了,該干活了。”
符紙貼在封印上,卻頃刻間化成灰燼,鳳緋池拿出桃木劍,以血加符紙,激發桃木劍劍身發出金光。
他提醒著一旁消極怠工的某道人。
他請他出山,可不是看他撿漏搶他看中的好苗子的,而是請他來加固封印,震懾厲鬼的。
長慶道人收起吊兒郎當的一面,正色地看著眼前涌動的鬼氣,以及周遭被鬼氣所影響,而不安竄動的精怪,小鬼的哭喊聲。
他瞇了瞇眼眸,拂塵甩了幾下,嘴里念著符咒,從袖口拋出一堆符出來。
然后拂塵揮著這些符,往前驅動,符飛往封印,用上面的力量開始加固岌岌可危的封印。
鬼氣森森,隱約聽見厲鬼不甘的嘶吼聲。
鳳緋池也沒閑著,身形一閃,勇猛往前,同時桃木劍一刺,將旁邊被鬼氣驅使,搗亂的小鬼們,一劍揮開,解決掉。
“它失控了。”
咬著牙,長慶道人臉色有些疲倦,他不敢懈怠,一直甩符,終于在符紙包裹之下,那封印重新閃爍金光,隨即,將黑氣鎮壓于封印之下。
周遭恢復清朗之后,長慶道人也有些卸力地將拂塵一松,一屁股坐地上了。
他伸手,鳳緋池將酒葫蘆遞給他,后者擰開,仰脖就灌了幾口烈酒,才暖和了身子。
方才鬼氣釋放時,他都覺得周身要結冰了。
這也是鳳緋池為何總是身邊帶著個酒葫蘆的原因了。
不是為了耍酷,而是有時候驅鬼,會被鬼氣所侵,喝點烈酒可以驅寒回暖。
以及,這酒里還摻雜了驅鬼的東西。
“行了,這封印還能湊合個倆三月的,我回去閉關好好研究下鎮鬼之法,你呢,等將小汐禾教出點名堂來了,就帶她下山去找找這厲鬼骸骨藏身之處,徹底毀了,以免它為禍人間。”
“好。”
鳳緋池扶起長慶道人,微微思忖過后,便點頭,表示明白了。
看來,對小丫頭,還得展開魔鬼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