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對這邊的動靜毫無察覺,只安靜的貓在一個角落里,看的專注。
不一會兒,大門就被打開,沈恪拎著一袋東西走進來。
許嘉禾看著他走進來,停在她的面前。
他從袋子里拿出了一杯奶茶,神色有些不自然,放在她的面前。
“給你喝。”
許嘉禾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奶茶,猛地醒悟他剛剛出去只是為了買奶茶。
他不一會兒就離開了,然后走到了黎落的面前。
黎落看到奶茶一臉激動的正要接過,只見男人的手上的動作未松。
她沒辦法從他的手中硬搶,只能有些委屈的看著他,
不是給她的嗎,怎么又不肯松手了?
沈恪臉色有點臭,看著她手上的書,有些嫌棄的模樣。
“別把口水掉到我的書上,損壞圖書按照原價的兩倍賠償。”
黎落:“……”
這是什么萬惡的資本家。
她氣憤的把小說放到桌子上,搬了一條椅子來,乖乖坐好,然后抬頭看著他。
沈恪把手上的奶茶遞過去,然后轉身離開。
黎落氣憤的看著他的背影,忍住自己想要錘他的沖動。
等到情緒平靜下來,她才悲催的發現,其實她的武力值根本無法和他媲美,只有單方面被輾殺的份。
許嘉禾和黎落在書店里待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月落西山,兩人才起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黎落數次和許嘉禾控訴沈恪的惡行,企圖在許嘉禾的心中給沈恪畫上重重的一筆。
“我和你說,沈恪這個人實在是太難相處了,我安安靜靜的看小說呢,他就突然走過來了,我以為他是要給我奶茶,剛伸手出來要接呢,你知道他說什么?”
沒等許嘉禾回答,黎落已經開了口,語氣頗氣憤。
“他居然讓我不要把口水掉到他的書上!真是豈有此理,氣死我了!”
這邊黎落氣得跳腳,許嘉禾卻忍不住笑出聲。
黎落既話癆又活寶,許嘉禾時常都會慶幸自己選擇了她做朋友。
這樣簡單純粹的一個姑娘,沒有人會不喜歡吧。
黎落說著說著又有些口渴,又拉著許嘉禾鉆到一個小店里買了冰淇淋。
夏日的傍晚還是熱的不像樣,許嘉禾的皮膚有些不禁曬,今天在外面曬了許久,有些發紅。
兩人在前面不遠處分開,然后各自回了家。
許嘉禾回到家,習慣性的看向客廳的方向,剛彎下腰準備換鞋,習慣性的想叫一聲“媽媽”,忽然猛地轉頭,看向此刻空無一人的沙發,看向那個上了鎖的大門,才終于意識到,沒有人會在家里等她回來了。
這種感覺讓她內心無比的空洞,過去二十年的習慣,到現在都得改。
喚了二十多年的人,再也不會回應她了。
她每次叫她都是那樣的溫柔,她的懷抱總是那樣的溫暖。
她在她的身邊總是可以讓她覺得無比的安心。
只是她現在已經去往一個全新的地方了,沒有痛苦,沒有淚水。
沒有一日一日的煎熬。
她徹底放松了。
她努力摒棄內心那種悲傷的情緒,努力的安慰自己。
媽媽并不是不愛她,只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