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極少有這樣溫柔的時候,黎落哭的泣不成聲,完全抑制不住。
沈恪此刻已經完全忘記了理智思考,他拿起外套就朝著外面走,聲音急切,“你在哪里?”
黎落沒有回答,只是哭聲愈加大聲,幾乎要蓋過了他此刻的心跳聲。
可是他明明感受到了自己此刻的變化,他的內心翻滾著一種激烈的情緒,名為擔憂。
他擔憂著電話那頭的人,害怕她發生不測。
她不說話,只是哭,沈恪愈加的焦急,聲音也大了一些,“黎落,你在哪,告訴我你在哪!”
許是他的震懾有了效果,黎落的哭聲停了一陣,然后愈加的委屈了。
“你又兇我!”
只是這一次,哭的不再那么撕心裂肺了,只是哭著哭著,帶了點喘,像是呼吸困難。
沈恪擔憂著她,聲音也不由得變輕,一邊往外走,一邊安撫著。
“聽我說,拍一拍自己的心口,慢慢地停止哭泣,然后喝一口水,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的聲音像是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黎落竟然乖乖照做了,聽著她的呼吸慢慢正常,他終于放心了一點。
他已經到了車庫,找到自己的車開了出去,他看著顯示著還在通話的手機,溫聲說道,“現在告訴我,你在哪里?”
黎落此刻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自己膝蓋,整個人蜷成一團,手機扔在一邊。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記得自己十分的乖巧的回答了他的話。
“家……家里。”
許是醉的厲害,她的聲音都沒意識的軟了許多,像是在撒嬌,緩緩的在沈恪的心上勾了勾。
他的心頭涌出些異樣,這種感覺之前從未有過,他不知道這來源于哪里。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想著那個人,聲音不自覺帶了些蠱惑人心的力量。
“在家里等著,我馬上就過來。”
一路上他都開的飛快,往常三十分鐘的路程這一次只用了二十分鐘。
他到了黎落家門口,看著院門緊鎖,里面的大門卻是敞開的。
他按了門鈴,無人應。
他又給黎落打了電話,卻一直都是無人接聽。
他看了眼別墅,看了眼那一人多高的墻,突然走上前攀爬了上去。
爬墻這種事情他從前從未做過,他從小被教導著如何做一個傀儡少爺,沒有人教他這些。
可是就像是男生與生俱來的技能,明明是第一次攀爬,卻沒有太大的難度。
他跳到院子里,朝著那亮著燈的客廳走去。
一樓沒有人,他看著一片狼藉的餐桌,站了半晌,最后卻還是將垃圾都收拾好,扔進了垃圾桶。
他能猜到黎落現在在哪里,卻意外的有些緊張,就連上樓的腳步都有些緩慢。
他不知道她的房間是哪一間,只能一間一間的找過去,終于在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里,發現了那個醉得不像樣的姑娘。
她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一頭長發凌亂不堪。
聽見開門聲,她的視線緩慢的看過去,然后倏地就紅了眼眶。
沈恪看著她通紅的眼,內心有些慌亂,剛想著要不要哄一哄,她卻率先開了口。
“沈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