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以為,至少在未來十年內,朝廷重文輕武的格局不會變。”既然父親都問了,自己不如單刀直入,引起父親重視。果然賈代善臉色一沉。
對于武將,這或許是最不想聽到的話了。但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現在邊疆穩定。除了一些匪患之外,沒有戰爭可打。朝廷就不會重視武將,反而會盡全力削弱武將的權利。這也是賈代善想讓自己兒子轉文的最重要的原因。
“繼續說。”
“當今陛下雖已年老,但是身體康健,壽命未可知。而太子已經成年,且廣收黨羽,羽翼漸豐。
陛下雖疼愛太子,但是并不想過早退位,也不想大權旁落。且二皇子與三皇子也已成年,母家顯赫,實力強大。
兩位皇子野心勃勃,對于太子之位虎視眈眈。”說到這,賈政看了眼父親。
“所以你的意思是。”賈代善的目光凝視著賈政。
“賈家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太子身上。”賈政堅定地說出這句話。
“說的輕松,你難道不知道寧榮二府早已與太子綁定了嗎?”賈代善意味不明的說道。
“兄長雖為太子伴讀,但是陛下任命,不是自己投靠的。并且兄長也沒有為太子做過實質**情。并不算綁定了太子。還有回旋的余地。”
看著沉思的父親。
“自古奪嫡斗爭中,有一飛沖天之人,但是大多數都是抄家滅門的下場。
寧榮二府已經是極盛之家,何必卷進奪嫡之爭。不如做個純臣,可保兩府基業。請父親名斷。”
賈政毫不畏懼地看向身經百戰的榮國公。
良久,“你先回去吧,今夜之事,不要跟任何人說起。”賈代善說道。
“是,兒子告辭。”賈政退出去后,后背已經被汗浸濕了。深呼吸一下,向院子走去。
那一夜,榮國公賈代善在書房帶了一整晚。“政兒目光長遠,對朝局有清醒認識。自己自認為簡在帝心多年,只看到太子光鮮亮麗的一面,卻沒有看到近幾年皇帝對太子的猜忌。還不如自己未及冠的兒子。看來自己得找兄長商量賈府的未來了。”
想到賈政的表現。“政兒才能遠在赦兒之上,可惜是次子。否則自己也可以放心把榮國府交給政兒。”想到這,“不過政兒最近跟赦兒關系大為長進。有政兒的約束,赦兒做個富貴閑人就行了。”
之后,賈代善前往寧國府,與兄長賈代化商議。交談中,才發現自家兄長早已看出朝局的一些端倪。
只是自己一味相信陛下對太子的寵愛,相信太子一定能登上皇位。自責許久,幸好為時未晚,還有回頭機會。
賈代化是賈家族長,早年間也是憑借軍功保住了寧國公的爵位。不過與自己的堂弟不同,賈代化心思較為細膩,早已看出陛下對太子不滿。
只是自己每次提及此事,自家這個堂弟都不信。沒想到這次竟然被賈政給勸動了。看來賈家下一輩后繼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