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瞇眼看她,神情中充滿了懷疑。
迎上云晨的目光,水芙頓時就怒了,“你在懷疑我?好啊,我不干了,這就回北殿。”
說完,繞過云晨就往外走。
“哎——”
云晨正想開口留人,就看見水芙后背的鞭痕,忙追了上去:“你受傷了?是那個小瘋子打的?”
瞥見水芙腰間的鞭子,云晨頓時明了。
而水芙聽見云晨的話,心中怒火更盛,她重重地“哼”了一聲,加快腳步往外走。
云晨撓頭,表情茫然:她怎么生氣了?
“哎,你慢點,小心傷口。”
云晨追著水芙出了北地窟,在她身后勸道:“不如你跟我去文殊閣包扎一下吧,這樣傷口露著吹了風會加重傷勢的。”
“誰要跟你去文殊閣?”水芙低吼。
云晨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忙解釋:“不是我幫你包扎,我叫個小丫鬟過來幫你。”
這還差不多。
水芙怒氣稍減,“不勞云都尉費心,我自己回北殿包扎。”
云晨追著水芙踏上了樓梯:“別啊,回北殿多遠啊......”
他們踏上的樓梯位于南殿北面外側,可到達南殿二樓文殊閣,也可到達南殿三樓觀音閣北側的棧道,而棧道另一頭連接的就是北殿第二層的菩提閣。
正在院子里修補漁網的李碧兒將目光從水芙的后背收回來,又看向房門緊閉的北地窟。
“怎么?你想進北地窟殺了那個小瘋子?”
蘇畢文突然在李碧兒身邊蹲下,一只手端著籮,一只手端著大口碗。
李碧兒扭頭掃了蘇畢文一眼,又看了看籮里的各種豆子,以及大口碗中的數顆綠豆。
她收回目光,冷冷地說:“馬上就到晌午了,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的午飯吧。”
這話頓時勾起了蘇畢文心中的怒火,他看似用力實則輕柔地把籮和大口碗扔在地上,怒氣沖沖地罵道:
“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點子,居然讓我們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撿豆子?
“這是我們男人干的事嗎?這分明是那深閨怨婦用來排解寂寞干的事,南殿太欺負人了。
“要不是老子不能出去,否則老子非把這些豆子塞那混蛋的嘴里不可。”
李碧兒又扭頭掃了眼蘇畢文:“呵,一個毛頭小子,也敢自稱老子?”
面對李碧兒毫不掩飾的譏諷,蘇畢文氣得站起來,插著腰低吼:“什么毛頭小子?我都十九歲了。”
“沒有成親就是毛頭小子。”李碧兒順嘴回擊。
“嘿嘿~”
蘇畢文忽然咧嘴笑了一聲,彎腰湊到李碧兒面前,用極具誘惑的聲音提議:“你看,我未娶,你未嫁,我們又呆在這里出不去,干脆我們成親,生他三四個娃,如何?”
“我不嫁人。”
望著沒有一絲扭捏說出不嫁人的李碧兒,蘇畢文對她的興致更深了,他笑呵呵地繼續提議:“那我們結盟吧。”
李碧兒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不需要盟友。”
“你都不問問我為什么跟你結盟就拒絕,是不是太武斷了?”
李碧兒懶得解釋,低頭繼續修補漁網。
蘇畢文不甘心,干脆在李碧兒身旁坐下,一邊拿著筷子從籮里挑揀綠豆放在大口碗中,一邊低聲細語:
“你不是想殺小瘋子嗎?巧了,我也想殺她。
“南殿有規矩,不能殺人,不如我們結盟,一起殺了小瘋子,再偽裝成她自盡。
“反正她思念亡母想要追隨,大家有目共睹,楚王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如何?”
見李碧兒仍然不出聲,蘇畢文又道:“看在昨晚我沒有揭穿你的份上,給句準話行不行?”
李碧兒手中動作不停,語氣淡漠:“殺她,我一個人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