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衡玥扭頭看向莫名其妙就成為她幫兇的男子,側臉線條硬朗,鼻子高挺,但不像是北方人。
她在腦海中搜索起來,卻發現沒有此人的記憶,小瘋子不認識他。
“幫兇?”
宋卓行突然大笑了兩聲,“看你們這個陣仗,命案發生至少應該有兩個時辰了吧?
“半個時辰前,我才進云懸寺的山門;一刻鐘前,我才來到這里。
“那么,請問諸位,我作為幫兇,是如何幫助兇手殺人的?”
蘇畢文:“......”
李本儒竊笑,用手肘捅了捅蘇畢文:“哎,你要冤枉人好歹也事先調查一下,太丟人了。”
“閉嘴。”蘇畢文怒瞪李本儒一眼,再次看著宋卓行道:“既然不是幫兇,那就少在這里摻和,滾一邊去,別妨礙穆將軍審案。”
主子被吼,潤竹當即站出來,用更大的聲音吼回去:“妨礙審案的是你,該滾的也是你。”
“哪里來的狗崽子?這是南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蘇畢文冷冷地回擊。
“你敢罵我?”
“罵你又怎么了?難道你還想打我不成?那就來啊。”
“啊......”
潤竹成功被激怒,掄起拳頭就沖向蘇畢文。
“住手。”
穆云站起來,暴喝一聲。
準備暴揍的蘇畢文立刻放下拳頭,回到原位站好。
潤竹沒有理會,繼續往前沖,卻被宋卓行制止了。
“站好,不許輕舉妄動。”宋卓行嚴肅地下達命令。
潤竹不甘心地松開拳頭,退到宋卓行身后。
穆云看向云晨,喝問:“他們兩個是怎么進來的?”
糟了,忘記稟報了。
云晨暗道一聲不好,垂著頭走到穆云身邊,小聲稟道:“這位小郎君不是云州人,他是因為母親病重,才來云懸寺為母祈福的。”
說到這里,云晨又往前走了一步,傾身靠近穆云,繼續稟報:“此人從上山到這里,已經交了兩筆不小的香火錢,后面還要請大師做法事,替佛祖重塑金身......
“您上次不是說咱們軍費緊張嗎?此人非富即貴,又是心甘情愿進南殿的,應該能幫我們......”
聽完云晨的話,穆云怒氣稍減,但還是沉著臉警告了云晨一句:“下不為例。”
“是。”云晨恭敬應下,退到一旁。
穆云再次看向宋卓行:“既然進了我南殿,就要遵守這里的規矩。”
接著,穆云吩咐道:“晨光,帶他們下去安置。”
“是,將軍。”
晨光走到宋卓行面前,面無表情道:“兩位,跟我走吧。”
“我想在這里站會兒。”宋卓行瞥了眼崔衡玥,腳步不移。
話音剛落,數名侍衛走了過來。
潤竹低低地喊了聲“三郎”,用眼神示意宋卓行看清局勢。
宋卓行扭頭看了眼全副武裝的侍衛,扯了扯嘴角:“好,我走。”
離開院子,穿過游廊,宋卓行忽然拉著晨光走到偏僻處,塞了一貫錢給他:“我能不能在這里呆會兒再走?
“我保證不出聲,就在這里看看,行不行?”
晨光瞄了眼手中的錢,又抬頭看向宋卓行,見他目光真誠,確認道:“你真的不會出聲?”
“我保證。”宋卓行回答完就閉緊了嘴巴,表示不再出聲。
見他如此,晨光同意了。
宋卓行沖潤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找了個合適的位置觀察院子里的動向。
“你說你沒有殺人,那你就說說今日未時,你在干什么?”
穆云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俯視崔衡玥。他神情嚴肅,周身散發出來的威壓令院子里的人不由自主地垂下頭,不敢與他直視。
崔衡玥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瑟縮了一下,她閉上眼睛,驅散心中那不屬于自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