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夫人順勢問:“準備什么?準備接她回府?還是準備去看看她?”
“......”崔詠軒再次被噎。
“咳咳——”
見兒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崔老夫人替兒子說話:“老三五年前將柳氏扶正,那時候我們以為柳氏死了,就同意了。
“但王氏今年春才死,你明知道這件事卻不向我稟報,是何居心?”
崔大夫人一臉詫異:“王氏今年春才死?
“誒,不對啊,三叔六年前派人去云懸寺打探了,那個時候王氏就已經死了啊。”
崔詠軒:“......”
崔老夫人被噎了一下,臉色更加難看了:“你不知道這件事?”
“不知道啊。”崔大夫人一臉無辜。
“......”
見母親也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崔詠軒再次上陣:“大嫂,你和柳氏一同去云懸寺,為何那日崔衡玥打柳氏的時候,你不幫忙?”
崔老夫人終于逮著機會,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上,訓斥崔大夫人:
“謝氏,你和柳氏都是崔家人,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么矛盾,也不管你們在府中鬧成什么樣子。
“但出了靖國公府,你們就代表了崔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外人面前就該團結一致。”
外人?
嫡親的孫女居然是外人?
崔大夫人忍不住替死去的王氏感到悲哀,一腔熱情,卻終是錯付了人。
“誰說我沒有幫忙?只不過我得到消息,帶人趕去的時候,柳氏已經被打傷了,我趕到后就讓人阻止了崔衡玥。
“那日也是柳氏跟我說想單獨帶四娘去拜佛,我們才沒有一起行動,母親若不信,可以審問當時去云懸寺的仆人。”
崔老夫人心中一沉,她敢這么說,那她說的話肯定就是真的。
崔詠軒也明白這一點,但他不甘心,又質問崔大夫人:“那你又為何放崔衡玥離開?明明當時她只有一個人,你們那么多人難道還抓不住她嗎?”
“抓她干嘛?”崔大夫人反問。
“當然是把她......押回來。”崔詠軒頓了一下,又改了口。
崔大夫人依然很冷靜,應對自如:“三叔未免想得太簡單了。
“那是云懸寺,是楚王的地盤,崔衡玥自從跟著王氏進入云懸寺那日起,就受楚王的庇護。
“楚王就算斷了腿,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也不是好欺負的,就我帶的那幾個人,三叔認為他們能把崔衡玥帶出云懸寺?
“如果這么容易,那當年三叔帶著那么多的官兵上云懸寺,怎么沒把王氏母女帶回來?”
崔詠軒被噎得肝疼,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臉漲得通紅。
崔老夫人也找不到理由發作,只好板著臉說了一句“往后無論什么事都要向我稟報”,就揮手趕崔大夫人走。
“是,謹遵母親教誨。”
崔大夫人滿口答應,恭恭敬敬地施禮告退。
她一走,崔詠軒就向崔老夫人控訴:“阿娘,你看看她,如此囂張,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里,也沒把您放在眼里。
“長兄也是,我跟他說了好幾回了,他也不管管大嫂。”
崔老夫人臉色鐵青,雙手死死地捏著帕子:“你放心,這件事絕不能這么算了,我的兒子誰也不能欺負。”
崔詠軒唇角上揚,眉眼間盡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