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安說話如滾珠般灑落而出,絲毫沒有給柳熠謫插嘴的機會。
柳熠謫聽完之后只是蔑笑了一聲,道:“藍家小少爺,在春回峰待過一段時間,醫術毫無長進,嘴上功夫卻越發了得,可見你在春回峰都學了些什么……”
“這件事,不勞仙君費心,仙君聰慧,自然不會找不到回客房的路,醫仙姐姐,我們先走吧,不應打擾仙君與我家婢子閑聊……”
藍玉安特將“婢子”二字咬的十分清楚,瞇著眼睛拉起了風鈴蘭的衣袖,不緊不慢的朝外走去。
風鈴蘭再沒說什么,而是冷冷的回頭,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柳熠謫。
她當初,是怎么將這樣一個男人奉為此生摯愛,付出一切的?
奇怪的是,如今她面對他的時候,竟是連一絲所謂的舊情都想不起來,眼前人所見所感,只有憎恨和惡心罷了。
走到稍微偏僻一點的地方,藍玉安防才開口道:“醫仙姐姐,你沒事吧……我……我也沒想到來的居然事柳仙君……”
“手腕脫臼而已,沒什么大事……”風鈴蘭輕輕一扳,將手腕復位。
藍玉安扶著風鈴蘭在僻靜處坐下來:“醫仙姐姐,你剛才太過沖動了,若是我不在,你定時要吃虧的……”
“確實……”風鈴蘭點頭,隨后深深的嘆了口氣:“我的修為,終究是散了,也不知從頭再來,要多久才能夠報仇雪恨。”
藍玉安眼前一亮,頗有些期待的說道:“醫仙姐姐,我記得你上次找回金丹的時候,用的是我煉藥的人甕,你要是……再去一次,會不會……”
“這件事我不提,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風鈴蘭指著藍玉安的胸口,說道:“以人煉藥,對煉藥者的修為要求很高,莫說是你,就我當年做天下第一的那會兒,也不敢說有十足十的把握將這秘術煉成,你做的那些,除了讓一些無辜的人死后不得安生之外,一點用處都沒有!”
藍玉安微微垂眸,像是服軟了,但是風鈴蘭知道,他這種人,永遠都不會真的認為自己錯了。
風鈴蘭沖著他翻了個白眼,道:“有的時候,你和柳熠謫還真是相似的很,他也喜歡搞這些惡心的東西。”
藍玉安默默的吐了吐舌頭,有些八卦的說道:“醫仙姐姐何故如此說我?對了,醫仙姐姐之前……是被柳熠謫殺死的嗎?你們之間,是不是還發生過別的事情?”
風鈴蘭雙眼一閉,想起了一些瑣碎的事情,心像是被什么人抓了一把,很是難受。
她眉頭一蹙,道:“小屁孩別總是問這些有的沒的!”
“是是是,那我問點別的。”藍玉安掰著手指,細細的數道:“醫仙的修為劃分與尋常仙君不同,有入微、藥境、玄境、天境、宗師境、羽化這幾個階段,我記得醫仙姐姐從前的修為應當接近羽化,如今還剩幾重?”
風鈴蘭的手掌托起一片靈氣團,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只到入微罷了,這樣的修為醫得了凡人,卻醫不了修士。”
“無事,我相信醫仙姐姐定可以恢復往日榮光……”藍玉安笑容和煦,好似映著陽光。
風鈴蘭越看越覺得古怪,于是問道:“藍玉安,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我當年明明是入魔身死,并不光彩,甚至還會招人唾棄,為何你每每提及我的前身,卻好似很崇拜的樣子。”
藍玉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輕輕的抬起手,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