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言不渝抽出了腰間的配劍,道:“進來吧,莫要藏頭露尾。”
不對勁,按理說潛意識里的人是看不見主體的。
難不成面前的這個人……是師尊本尊?!
風鈴蘭咳了一聲,便從門后走了出來:“你……真的能看見我?”
“鈴蘭?”言不渝一皺眉,收了手中的劍,道:“你怎么現在采回來?”
風鈴蘭一臉懵,她咽了一口口水,說道:“師……師尊?不對,這一定師錯覺,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
“站住!剛回來就要走嗎?你還有沒有點規矩!”言不渝緩緩走到風鈴蘭的身邊:“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尊,我教你的你都忘干凈了嗎?”
盡管風鈴蘭的這雙眼睛在看到言不渝的時候,總是會給他鍍上一層金光,但是如今……剛剛和自己一般高的師尊……怎么看都覺得嚴肅不起來。
言不渝冷冷的盯著她,道:“又走神,你是非要嘗到苦頭菜知道教訓嗎?”
“不是……師尊,你……你有沒有注意到你現在的樣子?你覺得……是不是有點不對勁?”風鈴蘭想笑,但奈何不知道從何處笑起。
師尊怕是喝醉了,誤打誤撞才進入了她的夢境,所以才是這般糊涂的半大小孩模樣,甚至連風鈴蘭已經死了這件事都忘記了。
罷了,就當是一場難得的美夢,此刻醒了也覺得余生無憾了。
“呵,膽子不小,竟然還想編排我。”
言不渝說著,手中金光閃過,電閃雷鳴之聲匯于掌中,片刻后,一條刻印著一百零八字“生罰令”的戒鞭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那戒鞭通體閃著金光,且在不停的劈里啪啦作響。
糟了,這他麻是噩夢!!
風鈴蘭見了,只覺得雙腿發軟,下意識的跪在了言不渝的面前,說了一句:“師尊,我……我錯了,不管因為什么都是我錯了,你……你先把戒鞭收了……咱么有話好好說。”
整個穹頂峰,就沒有人不怕不渝仙尊的戒鞭,而風鈴蘭,更是被打怕了的。
沒跟柳熠謫愛的死去活來那一會兒,言不渝只要金光一閃,手一抬,她必會跪下。
言不渝抿著嘴角,眼下的桃紅漸漸泛上臉頰,他高高的舉起戒鞭,臨落下,卻打在了風鈴蘭身邊的大理石地面上。
“算了,一點都沒意思……”言不渝扔了戒鞭,起身一步步的離開了風鈴蘭的身邊:“反正都是假的,始終都是假的。”
怎……怎么回事?
風鈴蘭看著丟在她身邊的戒鞭,沒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
“師尊這是怎么了……”風鈴蘭揉了揉膝蓋,勉強站起來:“嘖,風鈴蘭,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沒出息。”
她匆匆的跟上去,言不渝繞進了寢殿,他的寢殿向來樸素,除床榻之外,便只有一張梅花翠竹的屏風,一個小小的香爐。
而與印象中不同的是,此刻他的寢殿中,堆滿了細碎的白色鈴蘭花,就連床榻上都鋪的滿滿的。
寓意是好的,只是……這一屋子的小白花兒,看起來也瘆人的很。
風鈴蘭有些哭笑不的說道:“師尊……你這是在懷念我,還是在咒你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