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安笑盈盈的走了進來,她看到了被綁在床邊的風鈴蘭,忽然停住了腳步,打量了許久才說道:“看不出來啊,原來不渝仙尊還有這種愛好。”
“你瞎想什么呢!”風鈴蘭縱使被綁著,卻還是會替言不渝說話:“我師尊品行高潔,豈是你一介凡人能議論的,別把你的思想加在我師尊身上!”
“噗,醫仙姐姐呀,你手都被綁在床上了,還要怪我瞎說嗎?”藍玉安走到風鈴蘭的面前,他隨意的往榻邊一坐,道:“這會兒倒是一口一個師尊了,你要是真想回穹頂峰再續前緣,何不告訴言不渝實情?”
“你說的倒是簡單,我入魔之事天下人皆知,穹頂峰上那群人更是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塊,我身死之時便無一人救我。”風鈴蘭淡淡的說著:“我覺得做一個籍籍無名的散仙鈴蘭,好過之前的鈴蘭仙尊。”
“也好,你想怎樣就怎樣吧,醫仙姐姐,我聽說你……想帶我兄長離開?”
風鈴蘭略帶威脅的看著藍玉安:“怎么?你不同意嗎?”
“沒有,我很高興。”藍玉安笑容溫柔道:“我高興……我兄長能離開藍家,離開這個骯臟的地方,醫仙姐姐,若你真能帶他走,我不知該怎么謝你。”
“你這人倒是奇怪,之前是你害他,現在卻好似很關心他一般。”
“身在這個地方,一切都是情非得已,我何嘗不想生下來就幸福美滿,無憂無慮。”藍玉安一雙有些空洞的眼睛看著風鈴蘭,道:“但……這藍家這一團污穢,令我無法脫身,我清醒時可以與它對立,等哪天我迷失了,就只能……死在這里。”
“藍玉安!”風鈴蘭伸手抓起了藍玉安的衣領:“你聽聽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你口口聲聲說你要當藍家的家主,當上了之后呢,就這么任由自己越陷越深嗎?若真如此,我今日便把你也一起綁進穹頂峰!這藍家,散了也就散了!”
“醫仙姐姐……有點疼。”藍玉安抓住風鈴蘭的手,說道:“我知道了,我以后會注意的,你先放開我。”
“咳咳!!”
正說著,門口忽然傳來了蒼垣長老的咳嗽聲,言不渝眼神冰冷的站在蒼垣的身后,涼意透骨,他未置一詞,卻勝過千言萬語。
風鈴蘭不知為何,竟有些心虛的放開了藍玉安,隨后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仙……仙尊,您一大早的去哪了,怎么現在采回來?吃飯了嗎?”
蒼垣長老瞇起眼睛,把胳膊搭在言不渝的肩膀上,笑道:“不渝,看到了嗎,都綁在床上了,照樣不老實~這帶回去可怎么調理啊?”
“關你什么事。”言不渝的聲音如冰一般,清澈卻透著諸多寒氣。
他拍開了蒼垣的胳膊,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床榻邊,冷眼瞧著藍玉安,道:“藍家小少爺清晨來找我穹頂峰的人,是有什么事嗎?”
“沒……沒有。”藍玉安立刻站起來,規規矩矩的行禮說道:“我與鈴蘭姑娘是朋友,我今早前來閑敘片刻罷了,并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若是不渝仙尊有事要交代,我就先回去了。”
嘴上照這么說,藍玉安的心里確在嘀咕:這風鈴蘭什么時候又成了穹頂峰的人了?
藍玉安說罷便匆匆的離開了房間,言不渝板著一張臉盯了她許久,最后將手一揮,天誅又一次變了模樣,這回變成了一條金色的絲線,一邊連著言不渝的手腕,一邊拴在了風鈴蘭的脖子上……
“……”
“天誅長度有限,有它在,你須得在我周身三尺之內,否則……有你好受的!”
天誅……是這么用的嗎?
那可是震驚三界的生殺之劍啊!如今用來栓人也太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