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鬼這個人,本就讓人看不透,他的眼力似乎沒有完全的敵人,他對每個人都很尊重,并且只要理由合適,他都會給予一定的幫助。
“先別說我那小徒弟了,說說你吧,你的傷好了,罪環可就要開始難受了。”暮雁歸不知從那里拿了一方帕子出來,放在腦門上:“沾到手上的罪行,不得不做,你看清你的玉環都是什么了嗎?”
“我又不會看,怎么知道是什么。”風鈴蘭瞧了一眼腰間的玉環,緩緩說道:“總歸不會是什么好事。”
暮雁歸眼睫一彎,湊過來說道:“小徒孫,你說實話,若你中的玉環真的為‘欲’,你打算如何?”
“如何?保命要緊,還能如何。”風鈴蘭懶得和他說這些覺得差不多了便直接上岸。
那一襲白色的薄衫貼在她的身上,水淋淋的帶著一絲薄薄的霧氣。
暮雁歸只看了一眼,便好心提醒道:“你沒想過你師尊嗎?”
“你想讓我用我師尊來解罪環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風鈴蘭微微回眸,道:“我寧可去花樓中一度**,也不可能玷污我師尊。”
暮雁歸嘆口氣,跟著她飄上了岸。
“那我們家不渝也太可憐了一點。”
風鈴蘭拿起了一旁紙人送來的新衣,緩緩說道:“暮雁歸,你打算看著我穿嗎?”
“行行行,我先回去,下次來療傷的時候記得提前叫我出來~”暮雁歸說著,一腳踩在了鈴鐺上,而風鈴蘭忽然叫住了他。
“師祖。”風鈴蘭緩緩的開口道:“要是……‘欲’環沒有解開,會變成什么樣?”
“我舉一個例子,若是‘怒’之一字的罪環,需要中環之人親手凌遲自己的仇人,若是做不到便會被反噬,人會變成一個瘋癲無狀,嗜殺成性的怪物,‘欲’之一字同理,若是不能解開,你沒準會成為話樓里待人接物最多的頭牌。”
風鈴蘭緩緩垂眸,道:“難得見你這么委婉的說話,還真有點不適應。”
“沒辦法,畢竟你也是個女孩子嘛~”暮雁歸說吧,便回到了鈴鐺里。
風鈴蘭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和足踝間的玉環,默默的嘆了口氣,她抽出仙劍,化為匕首……
她沉默著,盯了那匕首許久。
“既然疼就行了,何必接受這些。”風鈴蘭卷起自己的發尾咬在嘴里,用匕首狠狠的刺在了自己的胸前。
傷口不致命,但足夠小,也足夠疼。
不會被師尊發現,也能暫時抑制罪環。
她手掌微微顫抖著,撒了止血的藥粉之后,重新將自己的紅衣穿好,鈴鐺和錦囊系在腰間,呆楞了很久之后,才能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笑一笑,去見師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