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深愛彼此,原以為這樣就足夠化解一切,但這一切又敗給了彼此的深情,敗給了風鈴蘭的倔強。
藍青玉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要是覺得難過的話,我去拿一些酒過來吧,師父埋酒的地方我還記得呢~”
藍青玉恢復了記憶,而他現在能如此活潑實屬不易,風鈴蘭打心底覺得自己沒出息,竟然把這種情緒帶到他的身上。
藍青玉離開了,風鈴蘭也終于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又從袖中拿出了那竹簫……
柳熠謫的聘禮無人能給,他的聘禮,便是風凌洛的骨灰……
若是風鈴蘭不答允,不日這些骨灰沒準就會變成各種首飾,出現在煙花柳巷之中。
風鈴蘭答允的婚事,其實就是放手一搏罷了,拿到骨灰之后,死的是她還是柳熠謫,便全憑造化了。
風鈴蘭坐在了門前的臺階上,不久,藍青玉便帶著些酒走了進來,他將酒壇子在風鈴蘭的面前晃了晃,道:“師父今日心情不好,大可敞開了懷去喝,你放心,我和念君都會照顧你的。”
藍青玉一歪頭,空中盤旋的念君鳴叫了一聲,似是在回應。
“要說這念君,也長得太快了一些……”風鈴蘭看著天上那已經有一屋大的鳳凰,無奈道:“再多些時日,便要將杏林水榭擴建一番了。”
風鈴蘭端起了一壇子酒,毫不客氣的喝下去,烈酒入喉,暖意順著胸膛直奔肺腑,風鈴蘭一壇酒灌著不放,藍青玉見勢頭有些:不對,即刻便將酒壇子搶了下來:“師父……酒不是這么喝的,你這么猛灌下去,小心傷身啊。”
“無妨,修仙之人還怕這些烈酒不成。”風鈴蘭奪回壇子,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而心中的愁思,卻還如亂麻一般揮之不去。
“師父……”藍青玉看著風鈴蘭,說道:“罷了,我就不該讓你喝酒,可沒有下次了!”
風鈴蘭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又開了一壇,這次她十分緩慢的喝了一口,說道:“我七歲的時候,就認識我師尊了,那時候出席祈天大典的時候,就他最小,看起來也不比我大幾歲。”
藍青玉一邊幫著整理酒壇,一邊坐在旁邊聽風鈴蘭說這些醉話。
“他當是明明那么小,卻總是板著一張苦大仇深的臉,跟我們都欠他錢一樣,嘖,但他的長相,當真是好看極了。”
藍青玉撓了撓頭,道:“師父,師祖知道你七歲就開始肖想他嗎?”
“嘖,小徒弟瞎說什么啊,那不是肖想,那就是……仰慕。”風鈴蘭瞇著眼睛,望著天:“他就像是天上的太陽月亮,那么耀眼。”
“當真那么好看?”藍青玉問道。
“當真。”風鈴蘭又喝了一口酒,隨后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又蹙眉道:“不過……師尊也不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我小時候見過一個白發白睫,瞳色若冰的少年,他不似人類,純白如精靈一般,只可惜……我只見過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