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寬:“……”
他沒問周鈺是不是去跟家里人提前交流過。
他只知道,哪怕隔著一座城市,隔著千山路遠,家人的掛念始終在那里。
這些遙寄過來的樸素情感讓周寬下定決定,請譚富婆約蘭女士。
他對蘭女士在心理方面的專業能力非常佩服。
回宿舍沖了澡換了套衣服,周寬正要出門,本來正伏案忙活著跟邱涵兒在線膩歪的冶一忽然扭頭望了過來:“老周,你最近好像很忙的樣子,每次見到你也是有點沉悶,我看開發團隊他們的進展很順利,別的先不說,至少你的白華夢發展很理想嘛。”
周寬輕笑道:“一哥交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樣,心思都細膩了,謝了。”
“客氣,早去早回啊。”冶一揮著手招呼一聲。
“……”
晚上九點多,特地住進富力·麗思卡爾頓的周寬再次見到了蘭女士。
跟初次見面那樣,蘭女士還是那種如沐春風、心平氣和的氣場。
不能說一下就能讓人放松下來,但心情怎么都會自然一點。
周寬上次就尋思過,光是這一手氣場,蘭女士都可以稱之為天生的心理醫生。
起碼上來就會讓‘患者’自然一些,不會那么抗拒。
蘭女士也還是那樣,不作自我介紹,也不對周寬的個人身份好奇。
坐下來后,蘭女士望著周寬,帶著打趣笑瞇瞇的問了個問題:“小蔓跟我吐槽說你可能有精神病啊。”
“咦,這種瞎話蘭女士你怎么會信。”周寬很有些意外,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蘭女士輕輕一笑:“瞎話才有意思嘛。”
周寬:“……”
就這樣,不知不覺就開始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一不留神,時間就過去了一兩個小時。
某種意義上看,蘭女士似乎頂多充當了一個樹洞的作用。
并不挖根究底,也很少有提問式聊天。
然而,效果很不錯。
就周寬自己感覺,蘭女士的工作有點像是情緒搬運工。
她總能巧妙的把周寬腦袋里那些可能是亂麻一樣的情緒給挪走。
這次蘭女士沒有說太多,只是平和的望著周寬:“你的身邊有太多值得珍惜的事物,她們能讓你更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
“無論誰的生活也都一樣,意外和明天永遠不知道誰先來,借用羅曼羅蘭的一句名言:愿你認清生活的本質依然熱愛生活;
這次再見到你,我很開心,因為我看到你愿意給自己一個機會,放過自己,面對自己,與自己相處。”
“你已經不再需要我。”
“周先生,祝你以后每天一切安好、萬事順遂。”
周寬笑著道謝:“謝謝蘭女士,祝你安好。”
蘭女士輕輕頷首,臉上笑容濃郁了一些。
與上次不同,這次蘭女士自顧離開之前沒說‘再見’。
結合言語里的意思,蘭女士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以后都不用再相見。
無論蘭女士的治療手段是什么,她最外層的身份是一個心理醫生。
對一個有過心理疾病的人來說,再也不見才是最好的結果。
與上次相同,蘭女士從頭到尾沒有任何藥物、沒有醫囑、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甚至說話的水平也很稀松,連鼓勵都很少;
不過,身為當事人,周寬很清楚蘭女士的厲害。
能讓他這么一個心理上自我束縛構建了牢籠的人,每次都能渾身舒坦兩小時,就實在不容易了。
而且蘭女士還能輕易看到周寬已經決定給自己一個機會去完全打破‘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