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哲很享受這種久違的煙火氣。
在太陽下曬了大半天的軍訓之后,坐在露天的飯桌前,吃著川味小餐館大師傅做出的川味小炒,就著傍晚略待一絲清涼的晚風,喝著一杯下肚透心涼的冰鎮啤酒,那滋味別提有多舒坦。
尤其是請客的還是賀獨唱。
從家庭條件來說其實王文哲跟賀獨唱差不多。
主要是賀獨唱有兩個姐姐,在計劃生育執行最嚴格的時代,這也意味著多子女的普通家庭要么在偏遠農村,要么就要自謀生路。
這一點來說賀家比較幸運,為了要個男孩被迫放棄了職工身份,開了一個早餐鋪子,才將三個孩子都拉扯大了。
當然這也是大家都工作之后某次酒后聚會大家互訴壓力時王文超才了解到的情況,按照正常的因果律,他此時是不該知道的。
所以對于現在的賀獨唱來說,今天這頓飯已經算是大出血。畢竟每個月只有四百塊的生活費,今天請王文超吃的這頓,起碼要花上七十多。
對于一個窮學生而言,這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足見賀獨唱還是很有誠意的。
主要是王文哲一系列騷操作給人的心理暗示作用太過強烈,直接給他未來的大學生涯蒙上了一層陰影,忒惡心。
賀獨唱不是沒私下找過王文哲想問個清楚,但每次王文哲都對這事顧左右而言他,今天這才下定了決心,請王文哲吃頓飯。
當然,這頓飯絕對不能白請。
等到兩瓶啤酒下肚,賀獨唱便開口問道:“哲哥,說實話,你是不是看出來了我的命格有什么問題?”
“嗯?哪有哪有?”王文哲含混的說道。
“怎么會沒有?如果真沒什么,你那天怎么輪到說我的時候就那么含糊?”賀獨唱盯著王文哲那雙清亮的眼睛問道。
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覺當真很煩躁。
毫不夸張的說,每次看到王文哲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賀獨唱掐死這貨的心都有了。
“這個?我表現的有那么明顯嗎?”王文哲很是無辜的問道。
“哎……”
賀獨唱嘆了口氣,隨后推心置腹的說道:“哲哥,真的,這些天相處下來我覺得你真是個不錯的兄弟,想來你也應該感覺到了我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我這人心理素質還真不錯,如果真有什么,我也能接受。是不是我大學期間可能出什么事情,沒法順利畢業?”
賀獨唱直接問出了最憂心的問題。
聽到這話,王文哲笑了,瞟了賀獨唱一眼,悠悠說道:“兄弟,格局小了啊。區區一個二本學校的畢業證在我眼里能算個事?”
淡漠的語氣,配上云淡風輕的神色跟輕蔑的眼神,直接讓這番話的可信度直線上升。
是的,很多人就是信這一套,有著近二十年調查記者從業經歷的王文哲很清楚這一點。
“這都不算事兒?”
賀獨唱喃喃重復了一遍,表情更為灰暗了,“哲哥,咱能不賣關子了嗎?到底是什么情況?”
“兄弟,跟你說個實話吧,在我眼里,人這輩子,除開生死無大事。本不想說的,但你一定要問,我便說說吧,你也別往心里去。”
“你的命格在我看來的確看上去有些問題,大學階段可能遭逢大難。但有一說一,看準命格還是需要些功力的。我功力尚淺,看錯了也不一定。”王文哲誠摯的說道。
賀獨唱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