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們信差存在的意義。
劉老漢回過神來,忽然開口問道:“老漢可否問一句,差爺是何時到的?”
信差倒也沒有多想,抬起頭看了一眼天色,估摸著答到:“估摸著該是午時一刻罷。。”
“問這作甚?”
“啊。”劉老漢搖頭道:“沒,沒事。”
午時一刻,一刻不差,一刻不少。
竟真被先生給說中了。
果然啊…先生不是凡人。
“如此,我也該告辭了。”信差拱手說道。
劉老漢欲要留他頓飯,卻被信差拒絕,騎上快馬,便離去了。
老漢望著那快馬離去的信差,忽的一愣,腦海中像是浮想出了兒子身騎快馬歸家的場景。
破舊的土房之前,年邁的老漢光著一只腳,草鞋已然在奔來的路上掉在了不知何處。
他坐在石凳之上,目光望著遠方。
那雙渾濁的眸子中,像是多出了一抹亮光,是期盼,是希望,老漢將所有的一切都寄于了懷中書信,寄予了遠方邊關的兒子。
遠方有裊裊炊煙升起,又見天上群鳥遠去,少不了那撲面而來的桂花香。
日子依舊如往常一般寧靜。
但在那寧靜之中卻又多出了幾分東西,多出的東西,也只有在老漢眼中才能看見。
老漢坐在了那石凳之上,口中呢喃道:“真好咧……”
人世間的感情極為繁瑣復雜,但卻又極為簡單,有時千言萬語都道不盡想說的話,可有時候寥寥文字,卻又能道盡所有。
就如這書信一般。
書信一封,文字寥寥,卻道盡了這世間紅塵煙火。
……………
酒安坊的城隍廟宇來了一位文士。
其人身著一襲墨青長衫,腹中有數斗文氣,手捧香燭,俯身三拜將那香燭插入了爐中,抬起頭注視著城隍象。
片刻后,只見一戴著面具的日巡游略過眾人,穿過大門,來到了這位文士身前,拱手道:“秦公,城隍大人有請。”
秦遠恒微微點頭,文氣具身,他看得見妖魔鬼神,日巡游亦在他的眼中,邁開步子,跟在日巡游身后朝著城隍廟后方走去。
來到一處偏僻靜地,日巡游上前通報:“城隍大人,秦公到了。”
老城隍身著灰黑長衣,現身眼前。
“秦氏學生,見過城隍大人。”
秦遠恒見過的城隍也不在少數,但那時他雖身具文氣,但卻不足以見到鬼神,故而對于酒安坊的老城隍卻不太熟悉。
老城隍微微點頭,開口問道:“你尋至此地,可是有事相求?”
“正是,秦某想求城隍大人尋一個人。”
秦遠恒俯身拱手道:“昨夜有千百斗文氣沖天而起,文曲星震,乃是文圣出世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