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匣子里必定還有劍來,五王爺必定不止那六劍。
一旁喝酒的客人擺了擺手,打斷二人道:“你們真是想太多了,唉,喝酒喝酒。”
觥籌交錯之間,眾人喝個滿懷。
再無人去議論那掌柜的事情,只知道那個身形臃腫的掌柜帶著個匣子走了。
……
夜半三更,客棧里的眾人都回來了各自的房間。
客棧是打烊了,但還沒關門啊。
只是少了個掌柜而言,對他們而言,時常醉酒的掌柜在或不在都是一個人,本就會選擇性忽略。
客棧堂中唯余下陳九與那跨劍的游俠兒。
陳九問道:“你時常來這?”
游俠兒答道:“嗯,自五年前起,每年都會來此住上幾個月。”
陳九說道:“所以你早就知道。”
游俠兒搖頭道:“最初的時候我只知道掌柜的劍法很厲害,光看劍意就能看出劍法上的造詣必定是不低,方才見到那金蟒劍匣,大概猜到了些許。”
“藏劍于胸,不露聲色,你能看出來也是你的本事。”
陳九看向他,又問道:“所以你時常來此,就是為了學劍的?”
“那倒沒有,我只是好奇而已。”
游俠兒笑著解釋道:“你或許會覺得我是閑的沒事做,但我就是想知道一個人養劍幾十年到底是要去殺誰。”
陳九聽完卻是大笑一聲,說道:“你跟陳某一樣閑。”
大概也只有像他們這樣閑的人。
才會在這些事情上浪費這么多不必要的事情。
游俠兒亦是一笑,抱拳道:“在下朱無問,混號閑事劍,還未請教先生名諱。”
“陳某單名一個九字,不過你怎會得這么一個混號。”
“因為江湖上的人都說我愛多管閑事,就起了這么個名。”
“那你仇家不是挺多。”
“是有不少,不過許多時候都沒人能找的到我,每到一個地方,我便換一個名字,包括告訴先生的也不是真名,大大小小也用了好幾十個名字了。”
“可臉不會變啊。”
“抹點灰,誰認得?”
陳九啞然一笑,說道:“你還真是個趣人,不過老話說的好,多管閑事的往往是死的最快的。”
朱無問說道:“就是因為猖狂隨性,我才拿的起劍,先生不是江湖人,不懂的。”
他是個浪子,不會回頭的那種。
早就看淡了生死,孤身一人,倒不如活的自在一些。
“也許吧。”
陳九答了一句,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朱無問見四下無人,酒客們都已經歇息了,便問道:“話說,五王爺此次是要去往何處?”
“天順上京。”陳九說道。
“哦……”
朱無問思索了起來,好像是有了生命打算。
陳九噗嗤一笑,說道:“蕭家的事你也敢管?”
“想去瞧熱鬧。”
朱無問搖頭道:“可惜以我的腳力恐怕跟不上五王爺,倒不如幫他守著客棧。”
“你怎么就知道他會回來。”
“一個能夠養劍十余年的劍客,只要出劍,便不會敗。”
陳九聞言沉默了一下,只是說道:“……興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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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