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前去,俯身坐在了床上,問道:“是不是婉娘打疼你了?”
嬋月側著頭,沒有理她。
“倒是說說話啊。”婉月有些著急,柔聲說道:“婉娘錯了還不行嗎?昂?”
“沒有。”嬋月撇嘴說道:“婉娘打的不疼。”
婉月問道:“那你怎的不理我?”
嬋月回過頭來,看向婉娘道:“我今個都瞧見了。”
“瞧見什么了?”婉月一愣。
嬋月沒有回答,只是問道:“婉娘時常出神,都是在想他?”
婉月沉默下來,卻又不知該怎么跟著丫頭解釋。
嬋月不笨,有時候許多事不必多說她便能明白,雖然省去了不少麻煩,但卻又不是件好事。
婉月輕輕拍了拍她,說道:“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怎的天天想這些東西。”
嬋月抿了抿唇,憤憤道:“婉娘好不講道理,怎的又打我。”
“打你怎么了,我是你娘,還不讓我打了。”
“不理你了!”
嬋月將被自己蒙進了被褥里。
婉月也不再哄她,心中則是有些雜亂,她倒是越來越放不下嬋月了。
婉月起身熄滅了燭火。
“睡吧。”
她也不管嬋月心中在想些什么,或許當她什么時候想好如何跟嬋月解釋的時候,她才會開這個口。
能蒙混過去,那自然是最好。
嬋月回頭看了一眼婉娘,她也不希望婉娘想的太多,便也沒再提起此事。
她側過身去,閉上眼眸睡了過去。
…………
“鐺!”
冥冥之中,卻又一聲古樸的鐘聲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古佛的呢喃聲在她的夢中響起,木魚之聲環繞在耳畔。
支離破碎的記憶從她的腦海中浮現,但卻是破碎不堪的,難以重合的。
她如同浮萍一般飄蕩,落入水中,順著那江河流淌到了此地……
熟睡的嬋月氣息變的急促了起來,她的眉頭緊皺著,好像是做噩夢。
婉月聽到她的動靜醒了過來。
“丫頭?”
婉月摸了摸她的額頭,竟是有些燙手,“好燙……”
她抱起嬋月來,晃了晃她,卻也不見她醒。
婉月有些著急起來,她連忙起身穿好了衣衫,背著嬋月下了樓去。
深更半夜,也不知去哪找大夫。
婉月只能將她帶到明月樓去。
老鴇見了連忙將婉月帶來的丫頭送上了樓去。
白姑娘知曉后立馬趕了過來,摸了摸嬋月的額頭,不由得一驚,說道:“怎會這么燒?”
婉月放不下心來,說道:“許是入夜有些涼,凍著了。”
白姑娘握著她的手,說道:“姐姐別擔心,念姨已經去請大夫了,嬋月這丫頭身子骨好,不會出什么事的。”
“怪我。”婉月嘆了口氣,她有些后悔入夜的時候兇了她兩句。
“姐姐又何必埋怨自己呢。”白姑娘握著她的手說道。
婉月沒有回答,握著被褥下的小手,默默為嬋月祈禱。
白姑娘嘆了口氣,見婉月心緒不寧的模樣,又看了一眼那躺在床上的丫頭。
她不由得說道:“姐姐真的打算把她當親女兒了?”
婉月回頭看她,反問道:“為什么不呢?”
白姑娘卻是一愣。
是啊。
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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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