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飛雨跟余樺笑了笑,都沒解釋,只是把稿子又分了一點給他們。
劉昌敏接過稿子,先給了莫言:“莫言,你眼睛好,看書快,先看吧,第一頁看完給我看,咱們接火車。”
莫言也不謙讓,點點頭,接過稿子。
看到稿子抬頭上竟是《邊城》,他頗為驚訝道:“怎么是《邊城》?”
“那是章節名,哪有那么多問題,只管看就是了。”
莫言嘴角抽了抽,嘀咕道:“問還不能問了。”
于東在書房聽到莫言跟劉昌敏的聲音,伸頭出來看了看,見他們在看稿子,又把頭縮了回去,他怕這倆大爺又跟畢飛雨似的,讓他伺候茶水。
……
余樺當然是先看完稿子的,他把剩下的稿子拿給畢飛雨,自己則跑到廚房給自己的茶杯添了點水。
能看到這本,他著實高興啊。
除了因為這本寫得好之外,還因為于東在里把他的書給寫了進去,《邊城》后面的第二篇就是他的《活著》。
于員外這家伙,夠處。
喝了口茶,余樺又跑去書房,見于東又在伏案寫東西,笑著說道:“這篇剛出來,又要寫別的了?”
于東笑著搖搖頭:“沒有,只是把之前抄錄的資料給整理一下。”
他現在整理的都是常懷英的手書,他想的是,如果有機會,在出版的時候,把常先生的一些手書也放進去。
“抄錄的什么資料?”余樺問道。
“就是跟這篇有關的資料。”
于東放下手中的資料,又簡單地把他發現常先生手書的事情給余樺說了一遍。
聽完之后,余樺端著茶杯感慨道,“竟沒想到,這本書里面的常先生還有原型,他寫的這些東西能給我看看么?”
“當然。”于東點點頭,把抄錄的東西遞給了余樺。
余樺接過資料,大概地看了看,隨后笑道:“有些東西你在里面用了,有些東西又沒用。”
“常先生跟他愛人的故事,基本已經無法還原了,我只能從中抽出一些東西來構建新的故事。”
余樺呵呵笑道:“還原從來都不是我們作家要干的事情。”
于東微微點頭,余樺說得沒錯,作家不是新聞工作者,所要做的工作也一直不是還原。
作家往往只會提取,提取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再用來構建自己想要的故事。
“這本書有名字么?”余樺又問道。
“沒有。”
于東搖搖頭,這段時間,他一直奮筆疾書寫故事,壓根就沒想過給書起名字的事情。
但是一本書寫出來,必須要有一個名字。
他看向余樺:“你可有什么高見?”
“我能有什么高見,你自己的書,自己想名字。”
“你覺得叫《舊書》怎么樣?”于東問。
“舊書?”余樺認真地咀嚼了這兩個字,隨后皺著眉說道:“聽起來沒什么感覺,沒覺得好,也沒覺得壞。”
“我暫時只想到了這個。”于東說道。
“沒關系,你慢慢想。”余樺笑了起來。
他覺得挺好,于東寫什么都快,總要有一件干不快的事情。
而且他也知道,有時候起書名比寫書還讓人糾結。
……
于東跟余樺在書房里聊了好大一會兒,畢飛雨他們幾個也陸續把書看完。
看完稿子的莫言一臉的興奮,將于東從書房里拖了出來,非要跟他好好聊聊這本書。
這會兒程硯秋正好從琴房練完琴回來,看到余樺他們幾個都在,有些意外道:“今晚在我家打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