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擇臣搖搖頭:“我依舊不清楚自己以后具體要干什么,但是我對文學產生了興趣,想法也跟著轉變,或許,以后從事著跟文學有關的工作,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聽徐擇臣說自己的心路歷程,于東他們也沒多說什么。
今天這事本來就很奇怪,不過是昨天去做活動遇到的一個學生,今天他們幾個竟然陪著他在這逛校園,還聽他說了一堆少年心事。
余樺拍了拍徐擇臣肩膀:“好好干吧,你小子運氣不錯,你去問問,哪個中文系的學生,能有這待遇,讓我們幾個陪著一起逛學校?”
畢飛雨撇撇嘴:“本來就你一個,非得拉著我們一起。”
“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不也挺好?再說了,我覺得小徐這小子不錯,以后在文學這條路上肯定能有建樹。說不定,以后他的成就能超過我們。”余樺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于東挑了挑眉毛。
徐擇臣日后能不能超過余樺他們,于東不清楚,但是徐擇臣的成就確實不小。他沒想到,余樺竟然能看得出來這點。
于東仔仔細細地把徐擇臣打量了一番,但是從頭到腳也沒看出來這小子身上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要是不知道徐擇臣日后的成就,在于東眼中,如今的徐擇臣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而已。
……
徐擇臣雖然耿直,但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跟著于東他們幾個走了一會兒,還沒到午飯的時間,就主動告辭了。
等到徐擇臣走后,于東忍不住問余樺:“你怎么看出來他以后能在文學上有建樹的?”
余樺笑道:“感覺吧,只要他愿意走文學這條路,以后肯定不會差。你要知道,淮陰師范的水平不是很高,他又才大一,卻能有這樣的心思,證明他在文學上是有天賦的,內心比一般人都要細膩一點。此外,最重要的一點,我認為他很會吹牛。”
“吹牛?”畢飛雨詫異地看向余樺:“這算哪門子的理由?”
“在我眼中,一切會吹牛的人,都是有文學天賦的。比如你,比如莫言……”
莫言回敬道:“也比如你自己?”
余樺笑著點頭:“沒錯,也比如我自己。”
莫言他們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余樺說得確實挺有道理。
文學這個類別或許大了,但是寫小說的,基本上都挺會吹牛。
就連公認內向的阮小虎,在跟同輩玩熟了之后,那吹起牛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既能侃天,又能侃地,可以說是一個作家的基本素養。
用蘇桐的話來說,啥都侃不出來,那還寫個屁的小說。
……
吹牛一事,原本是于東他們幾個在一起的戲談,但是讓于東沒想到的是,余樺這家伙回去之后竟然寫了一篇《論吹牛》,把他們幾個關于吹牛的言論給整合了起來。
寫完之后,余樺拿去給蘇桐看,沒想到蘇桐當即拍板:這稿子,《鐘山》用了。
這事本來也沒啥,不過于東他們幾個知道后都不愿意了,因為這篇《論吹牛》里面有不少都取材于他們幾個平時吹的牛,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他們說的話。
但是于東他們沒有阻止余樺發表,反而各自寫了一篇文章來“報復”余樺。
畢飛雨寫了一篇《吹牛說》,把余樺關于吹牛的言論做成了一套學說,正兒八經地以學術研究的口吻寫了出來。
莫言寫了一篇小說《神牛》,講了吹牛的害處,警醒人們平時不要吹牛。
于東則寫了小說《牛之國》,寫了一個叫作華愚的人誤入牛國,這個國家的法律是必須吹牛,要是誰不吹牛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但是偏偏這個國家的人因為長期被強迫吹牛,對吹牛深惡痛絕,所以很多人又都不愛吹牛。
有些人寧愿整日不開口說話,也不愿意吹牛,還有些人,為了不吹牛就上街游行,反抗這條法律。
華愚原本在自己的國家,因為愛吹牛而被周邊的人嫌棄,現如今到了牛國,自然是如魚得水,一到牛國整日吹牛,而且越吹越大,甚至驚動了牛國上層。這里所有人都沒想到,竟然有這么會吹牛的人。
后來他憑著高超的吹牛技術成功地在牛國從政,并且步步高升,最終成為牛國領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