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紐約過來的么”
“格林扎納卡佛獎已經是第二次頒發給中國作家了,聽說你跟余樺是好朋友”
“艾柯先生,你跟yu一起來的,你們之前就認識么”
“玫瑰之名跟達芬奇密碼都涉及到符號學,你們兩位之前有過交流么”
“yu,達芬奇密碼上架之后就引發了一波很特別的輿論,對于此事你有什么能跟我們說的么”
羅西擋在于東的身前,笑著說道,“大家一個一個來,一個一個問。yu現在會的意大利語,只有葡萄酒。”
今天上午于東跟羅西他們聊天的時候,就開玩笑說自己來到皮埃蒙特之后,學會的第一個單詞就是葡萄酒。
記者們并不知道這個梗,聽到于東學會了葡萄酒,又開始問了一些跟葡萄酒有關的問題。
隨后在羅西的指揮下,他們才站好一個一個問問題。
“yu,艾柯先生,你們兩位之前認識么yu你在寫達芬奇密碼的時候,是否有跟艾柯先生交流過”
安貝托艾柯并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等羅西給于東翻譯問題。
于東聽完羅西的翻譯之后,笑著說道,“很遺憾,在達芬奇密碼寫完之前,我跟艾柯先生并不認識。不過艾柯先生的玫瑰之名,我卻早有拜讀,這本書給了我很多符號學方面的啟發。今天上午,我也向艾柯先生討教了符號學的知識,受益匪淺。”
“你太謙虛了。”羅西將于東的話翻譯成意大利語后,艾柯笑著說道,“或許在符號學方面的學習,我比yu要更有經驗,但是yu構建故事的能力卻讓人驚嘆。在達芬奇密碼之前,我就已經關注過yu的作品,他在那些科幻中展現出了對科學發展的非凡理解。”
于東跟安貝托相互看了一眼,都對對方的商業吹捧會心一笑。
隨后又有記者問道,“yu先生,本次獲獎的人群,受到很多意大利讀者的喜愛。因為這本書,人們對上滬產生了興趣。但是我聽說,中文原著里面運用了大量的上滬地方語言,這一點我們在譯本里面很難感受到,對此,你有什么建議么意大利的讀者如何才能感受到中文原版的那種特殊味道”
于東挑眉想了想,隨后笑道,“很難,說實話,即便是在中國,非滬語區的讀者也難以完全理解這本書運用的寫作語言。但是我并不認為讀一本書,完全理解寫作語言是必要的事情。有時候,不理解會造成的困難,但也會讓讀者產生探索的興趣。當然,如果意大利的讀者真地想要感受,可以去中國去走走。一個地方,只有真正去過才能有所了解,正如皮埃蒙特的葡萄酒,我也是來到這里之后才真正地體會到它們的美妙。”
羅西一邊翻譯于東的回答,記者們一邊往小本本上面記錄。
艾柯笑瞇瞇地看著于東,暗自感慨,這個yu真的太會說話了,短短的幾句話雖然看著簡單,卻包含了很多信息。
大概yu也清楚,他這次過來受到了文化活動部的關注,所以話里話外提到了跟旅游相關的事情。
既表達了對意大利人民去中國旅游的歡迎,也表達了對皮埃蒙特地區的喜愛。
“艾柯先生。”
有個記者看向艾柯,提問道,“聽yu的意思,你跟他是今天第一次見面,能談一談你對yu的印象么”
艾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yu是一位非常有想法的學者型作家。”
“學者型作家”
學者型作家并不是什么新鮮詞匯,但是這個詞并沒有明確的、鮮明的定義,記者之所以會發問,估計也是想知道艾柯在這里用的意思。
艾柯點頭道“大部分作家并不會去認真研究文學作品如何劃分和歸類,因為這并不是必要的,但是于東除了是作者之外,還是個學者,所以對這些很了解。”
“那你在你的定義中,你自己也是一位學者型作家”
眾所周知,安貝托艾柯在學術領域有著非凡的成就。
艾柯搖搖頭,“相較于作家,我更多的是學者。現在的作家,正在走一種學者化的道路,這一點從yu身上其實能夠看到一點。”
記者們又看向于東,等著他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