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嚴正通知,茲令貴社火速發售新一期雜志,否則我將帶領十萬兒郎攻占貴社,屆時樓毀稿失,勿謂言之不預也!”
“哈哈,可真有意思。”楊蕭拿手搓了搓眼角笑出來的魚尾紋,“最近讀者的熱情很高啊。”
譚鍇放下信件,笑著點頭,“確實很高,而且大部分都是來抱怨連載的,很多人還威脅要退訂。不過雜志銷量可騙不了人,新一期保守銷量在一萬五千冊左右,相較于去年十一月份,已經翻倍了。”
“會越來越好的。”說著楊蕭站起身來,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邊,從桌上將《鐘山》和《收獲》拿到了茶幾這邊放下,“新出來的《鐘山》和《收獲》你還沒看吧?”
“上午這兩本雜志就到我辦公室了,不過我哪有時間看啊,這段時間編輯部真的很忙,怎么突然說起這兩本雜志?”
楊蕭將兩本雜志推到譚鍇面前,“你看看吧。”
譚鍇一臉疑惑地看了眼楊蕭,然后先拿起了《鐘山》,在目錄里面找了起來,隨后就看到了于東的名字。
他忍著驚訝,又拿起《收獲》,再次在目錄看到了于東兩個字。
“這……”
“于東這個月同時上了《收獲》和《鐘山》,《收獲》上的是中篇,《鐘山》上的應該是長篇,只連載了前半部分。”
“社長你已經看了?”
楊蕭點頭:“看了,很精彩。特別是那篇《呂秀蓮》,雖然只連載了一半,但是這篇小說所展現出來的東西已經非常震撼人心。于東的敘事依舊是那么令人驚嘆,我不太懂文學專業的那些東西,也說不出他的敘事方式算什么流派或者體系,可就是很有魅力。”
“這我也不懂啊。”譚鍇攤了攤手。
他們兩個人都是理工科出身,對文學的鑒賞主要是靠直觀的感覺。有時候楊蕭也在思考這件事情,雖然科幻文學對故事性的要求更高,但是敘事的魅力絕對也不容小視。
于東的科幻小說就提供了一個模板,假如把讀書比作吃飯,那于東做的這鍋飯,就讓人剛吃進嘴里不會覺得生硬干澀,多嚼幾遍又能回味無窮。
譚鍇倒沒有糾結于東的敘事,他只是感慨,“我一直相信于東會成為國內科幻的領軍人物,但現在看來,他可能不僅僅會是科幻文學的領軍人物,還有可能在純文學界執牛耳。”
楊蕭擺了擺手,笑道,“這恐怕不可能,純文學界可沒有人能執牛耳,任何時期的文人們都在爭高下,卻很難爭出高下。科幻小說只要賣得好,拿獎多,那就是厲害。但是純文學作品,拿獎再多,賣得再好,也有人不服的。”
譚鍇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不過可以確信的是,這段時間于東的名字肯定是不可忽視的了。”
“這是自然。”
……
譚鍇說得沒錯,從四月底開始到五月初這一個禮拜的時間,于東這個名字就以不同的方式出現在各類人的眼前,有些人甚至感覺生活到處都是他。
方濤和朱福先他們這一群中學生感受最為強烈。
“瘋了,瘋了,《鐘山》里面也有他。”
幾個學生把《鐘山》、《收獲》、《科幻世界》幾本雜志一字排開,長吁短嘆起來。
三本雜志,四篇小說,幾天之內接連出現在他們面前,讓他們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仿佛前一秒他們還在于東的帶領下領略曲折離奇的幻想世界,下一秒就被于東拽回了冰冷的現實主義當中,實打實的冰火兩重天。
“說不定鄭老師上課時又要把這兩篇小說拿出來講。”朱福先開口道。
其他同學都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誰都知道鄭老師他超愛于東的,上課的時候張口閉口都是于東,平時講到什么修辭手法和表現手法,都會提一嘴于東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