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余樺點點頭,心說這個顧前應該不出名,不然于東肯定要說他寫過什么,“有日子沒見到蘇桐了,說起來金陵也算是有些熟人了。畢飛雨也在這里吧,我聽吳校長說跟我住一棟樓,不過昨天沒見到他。他這兩年作品挺多的,是因為來了金陵,被你激發了嘛?”
“我可激發不了他。”于東在操場上巡視了一圈,“有時候他會早起跑步,不過今天是休息日,他應該要睡到很遲才起來。他懶得很,比你還懶。”
“我懶,但是我可不睡懶覺啊。”
于東笑了笑,余樺確實算不上懶,至少生活上是這樣,他的業余愛好挺多,平時生活挺豐富的。只不過在寫作這塊,他相對較懶,所以他不是個高產的作家。
三人說說笑笑,沒一會兒就把學校逛了個遍。
“學校確實很小。”
逛了一圈后,余樺做了總結。
于東看了看手表,見時間還早,便對余樺說,“我帶你去讀詩會那邊看看吧,以后說不定你會經常過去。”
“黃瓜園讀詩會么?我沒來的時候就聽人說過,據說這個讀詩會的會員發表文章還能拿獎金?”
“你想加入?”
余樺摸著下巴沉吟道,“會不會目的太明顯?”
于東哈哈一笑:“那你就矜持一些,我估計老劉會邀請你,到時候你一推二辭三讓,到第四次再勉強答應。”
“還是不推辭了,我怕人家當真,直接不要我了。”
程硯秋笑道:“沒事的,我跟于東都是會員,到時候我們挨個邀請你就好了,絕對能湊足三次。”
“哈哈。”
三人說說笑笑來到了讀詩會的活動教室,別說,還真有人在。馮明帶著賈章軻他們幾個在聊天,于東他們剛進門就聽到馮明在向學生們宣傳汪國甄:“有時候看似直白的語言,恰恰能夠體現詩歌的力量之美。能把最平常的語言寫出力量感,也可以看出作者的深厚功底……”
余樺聽得直點頭,說得好啊,這才是精髓。他最近經常被人拿去跟海鳴威比較,因為他的文字跟海鳴威一樣簡單。
福克納評價海鳴威,說他從沒用過一個得讓作者翻字典才能理解的詞匯。
余樺的作品也是這樣,語言簡單,從不用復雜的詞匯,面對這樣的評論,他自嘲是因為識字不多。
但事實上,很多識字不多的人寫小說,反而喜歡用一些別人看不懂的詞匯。所以用詞是否簡單,跟識字多不多并沒什么關系。
而且福克納對海鳴威的評價顯然不只是用詞簡單的問題,事實上,福克納不認為海鳴威寫不出比較難的詞匯,他覺得海鳴威之所以從來不用,是因為海鳴威沒有勇氣,不敢為難讀者。
馮明正說著話,有同學注意到于東他們過來,興奮地跟于東打招呼。
“于老師,程老師。”
馮明也扭過頭來,沖著于東笑道:“稀客啊,這大清早的,你們怎么來了?”
“帶個新朋友跟你們認識一下。”于東指著旁邊的余樺說道:“這位是余樺,是咱們學校新來的駐校作家。”
于東擅自將合同制作家改稱為駐校作家,因為他覺得后面這個稱呼合適一些。
駐校作家?余樺?
馮明和賈章軻他們忽然接收到這兩條訊息,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此時他們的腦海里縈繞著兩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