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蘇桐感慨道,“幾年前,誰要跟我說金藝會在文學圈掙名聲,我是打死不信的。沒想到也就幾年的光景,至少在金陵的文學圈,金藝已經成了一個逃不開的話題。現在在金陵,人們聊起小說,一說起幾個知名的小說家,數著數著就要數到金藝去,倒是把我這個已經出來幾年的也扯了進去。前些日子,我聽到一個說法,叫金藝幫,雖然這說法我不太喜歡,但也側面說明了問題。”
“跟咱們倆關系不大,主要是因為于東。”余樺笑道。
蘇桐搖頭,“沒你們,他一個人也能叫金藝幫?出了他一個,人家會說是偶然,一下子出了幾個,就沒人會說是偶然了。”
“什么幫不幫的,搞得像是什么社會團體。”畢飛雨顯然對金藝幫這個說法也不太喜歡。
蘇桐笑道:“人們喜歡用這個說法,這個派那個派的,遠的不說,就說今年的陜軍,不也是這樣叫起來的,還有什么陜軍五虎將。”
“說起陜軍,這段時間關于陜軍的新聞你們有關注么?”
三人都是搖搖頭,他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了,哪有時間去關心這些事情。特別是畢飛雨,前段時間一直閉關寫作,這段時間又一直惦記著自己的小說集。
蘇桐卻不同,他現在不僅僅是個作家,也是《鐘山》編輯部的掌舵人。現在文學圈出了陜軍東征這樣——算得上是個文學現象,他肯定要關注關注,說不定會影響他們雜志未來的走向。
他自己倒是沒花太多時間,而是讓柳學民收集了一些資料。
在柳學民收集的資料中,除了一些文學類的評述之外,還有些是花邊新聞。
蘇桐跟他們三個說起了這些花邊新聞:“其實叫陜軍不太合適,他們也未必能夠像是軍隊一樣團結。之前高健群跳出來說‘陜軍東征’這個概念由他而起,后面韓曉蕙出來辟謠說不是。程海還打電話給韓曉蕙,問是不是有人要陷害他,以至于他的名字沒有在報道中出現。稀里糊涂,一地雞毛。”
“其實也能想到,大家都想著出名,這種事情就不足為奇了。”
對于這些花邊,幾人都是以看笑話的心態看待的。
畢竟現在是陜軍東征,而不是陜軍南下。
要是現在《光明日報》再出一個什么“金藝幫北上”,或許他們還會多關注幾眼。
聊了一會兒陜軍的事情,蘇桐又說起了《向西》,“早上看了一點你的《向西》下半部,好像改動比上部還多一些,是何啟智他們提議改動了么?”
蘇桐之前看過《向西》的原稿,所以知道里面的改動。
于東點點頭:“嗯,當時過去送稿子的時候,兩個主編給了一些建議,不過我沒有全部采納,只做了部分改動。”
“多聽取一些意見也是好的。”
蘇桐只說了這么一句,沒有再發表其他意見,畢飛雨接著說道:“《向西》應該是要出單行本了吧,之前聽吉米說過。”
“嗯,應該快了,具體已經談好了。昨天何啟智打電話給我,問我五月份有沒時間去燕京簽售。”
“你答應了么?”蘇桐問。
“也沒算答應吧,我說具體要看時間。他們看到之前我在蓉城簽售的效果還不錯,所以一心想著《向西》單行本出來的時候給我弄一場簽售會。”
余樺托著下巴說道,“如果你要決定過去,就同時要做好心理準備,簽售會一辦,肯定會鬧出一些事情來。今年陳中實的簽售會剛辦,不少媒體都報道了當時的火熱場面。今年你的簽售會,要是成績太差……應該不會差,反正不管怎么樣媒體大概都會拿兩場簽售會做比較。”
“沒錯,本來因為《向西》,你就已經跟他們扯上了聯系,媒體肯定不會放過大炒的機會。”畢飛雨說道。
于東笑道:“我倒是沒考慮這些,反正要發生都躲不過,躲也沒用。”
“沒叫你躲。”余樺也笑了起來,“我反而希望你去,文學圈多出來一條路也是好事情。今年跟去年不一樣,去年文學圈還一潭死水,今年忽然就多了不少事情。陜軍先不說,王碩這幾年勢頭很猛,王蒙也因為他提出了‘躲避崇高’的說法。”
對于余樺的話,蘇桐頗有感觸,“改開以來,經濟發展得越來越快,特別是去年,鄧總南巡講話,可以說是改開的拐點。幾乎每天都能聽到經濟大新聞,在這樣新舊思考激烈對抗的時候,文學界是必然會受到沖擊的。雖然慢了一拍子,但是現在也可以見到些端倪。”
畢飛雨和余樺同時看向于東,這個話題他們已經聊過很多次,但是從來沒有聊透徹過。
不過大方向已經聊出來了,他們一致認為,于東的在科幻小說那一塊的發展,很可能就是日后文學界走勢的一個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