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東笑了笑,過去捉住程硯秋的手,“走!”
“走去干嘛?”
“去當學生啊?”
于東這樣拉著程硯秋,正好前面走來一個中年男人,戴著厚厚的眼鏡,身材敦實,大概四十來歲,看起來應該是個老師。
“老師好。”于東彎腰喊了一聲,然后又拉了拉程硯秋。
程硯秋不自主地也跟著彎了彎腰,喊道:“老師好。”
男老師看了兩人一眼,沒認出來是誰,卻還是笑瞇瞇地回應,“你們好。”
“老是辛苦了。”于東又喊了一聲。
程硯秋像是復讀機一樣,也喊:“老師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等到于東跟程硯秋走了之后,男老師摸了摸腦袋有些沒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這倆學生自己教過么?
接下去的一路,于東跟程硯秋見到看著像老師的人就彎腰喊:“老師好。”
喊了大概十幾個人,兩個人手拉著手,憋著笑跑到了路旁找了個地方坐下。
程硯秋拍著胸口,臉色發紅,“好緊張。”
于東笑道,“這有什么緊張的?喊一聲老師好,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反正就是好緊張,好怕露餡了。”
過了一會兒,等到程硯秋平靜得差不多的時候,于東又拉著程硯秋往回走。
“這次又干嘛?”
“還是當學生啊。”
兩人走到剛才路過的那個教學樓,于東站在樓下聽了一會兒,確定了方向,然后拉著程硯秋上了二樓,從后門走進一個正在上課的教室。
“去年理科最后一道論述題是什么你們都還記得吧?是什么……不記得了?剛出來的真題,你們都不看,還是看了都忘了?49年7月,美國國務卿艾奇遜……”
上課的是個中年女老師,聽她說的內容應該是考研政治課。看到于東跟程硯秋矮身走進來,女老師剜了他們一眼。
“所以說,你們有些人考不上那都是應該的,上課只上一半,連書都還沒帶。我是不管你們,考得好考得壞都是你們自己擔著,反正你們本科畢業也包分配。考不上,單位不順心,沒事,反正不還有可貴的、值得回憶的青春嗎?”
女老師損了幾句,又開始說回課程內容。
于東拉著程硯秋找個位子坐好,他能感覺到,程硯秋手都在發抖。
坐在于東旁邊的是個男同學,他朝于東豎了豎大拇指:“兄弟,牛哇。”
于東笑瞇瞇地說道:“一般,一般。”
其實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是要帶程硯秋來體驗學生生活,已經盡量做得小心,但還是影響到了別人上課。
所以男生繼續找他說話,他只是擺了擺手,示意現在是在上課,不方便說話。
男生看到他這手勢,暗自腹誹,你這家伙裝什么蒜,連書都沒帶,你聽個鬼的課!
不過第一堂課很快結束,休息的時候,男生戳了戳于東胳膊,“兄弟,要不要我把書借給你們用?”
于東笑著婉拒,“謝謝,不用,我們就是來感受一下氣氛的。”
男生明顯愣了一下,至少有兩秒鐘,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哥們什么鬼?來感受氣氛?
“兄弟哪個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