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看馮明,“老馮,你不是喜歡……”
“我去看看外面雨有沒有變大啊。”馮明說了一句,麻溜地跑了。
于東又看向劉昌敏。
“我去幫他看看,怕他一個人看不仔細。”
得,兩個內鬼,兩個慫包,此戰只能靠他自己了。
眼見著不作詩不行了,于東撓了撓頭,踱起步子來。
余樺笑道,“只能走七步啊。”
于東翻了個白眼,“去你的吧。”
不過于東還真就走了七步,隨后想了一首詞出來。
“微雨落天京,漫灑一園秋色。取徑安仁街罷,見客盈堂滿。”
程立業在旁邊點頭道,“是《好事近》啊,還有下闋呢?”
于東斟酌了一下,又繼續:“蕩懷躊躇候良人,情動難平抑。直望芙蓉花放,照舉城陽景。”
“格律沒錯,情意也足,就是稍欠美感。”程立業笑著點評。
其實他是非常滿意的,畢竟是臨時寫的,格律能準,意境也到了,而且還有一些小心思,比如里面就有落跟秋兩個字,這已然非常不容易了。
催妝詩這事其實是程立業提的,昨天那個叫寧靖的小丫頭就過來了,晚上她們商量著怎么來刁難刁難于東,程立業就提了一個定妝詩的主意。
主要是他之前看了于東寫給程硯秋的那首《落落》,覺得還不錯,就想再挖掘挖掘女婿的詩才。
屋外的這些親朋好友們,大多不懂詩詞,不過看到于東臨場作了一首詞,都感覺很厲害。
都說程家這女婿是個大文人,今天一看,果然不假。
屋里面寧靖問程硯秋,“姐,這是原創么?”
程硯秋紅著臉點頭,“是。”
當然是了,詞里面寫的就是今天的事情。詞意很簡單,就是說今天金陵下雨了,他們從安仁街取道來這里接新娘,新郎心情激動在門口等著,希望新娘早點出來,只要新娘出來,整個城市都會放晴。
“寫得好么?”
“好。”
寧靖笑了笑,高聲道,“開門。”
于東看著緩緩打開的門,舒了口氣,這一趟不容易啊。
當門完全打開的時候,于東有些晃神。程硯秋身著紅色中式禮服坐在床上,一頭黑發綰起,沒有太多金飾點綴,只有一支金釵和一對耳環,妝容不濃,卻很精致。
真應了那句,不須脂粉涴天真。
眼前的程硯秋,像是畫中人一樣,美得讓人覺得不真實。
世無其人也!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好看的人,而且還是他的妻子。
“看傻了?”一旁的寧靖笑道,“還不快把你老婆抱走。”
于東反應過來,連忙跑過去抱程硯秋。
他剛把程硯秋給托起來,后面岳母陳玉青連忙喊道,“別急著抱,別急著抱,先要敬茶,敬完茶之后再抱。”
于東又把程硯秋給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