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火麒麟”脾氣有些古怪,說話也有些嗆人,聯想到餅子鋪男老板說話的腔調,蘇笑安想著礦區的人可能說話都那樣,生硬、直接、略帶一比火藥味兒。
鑒于此,蘇笑安對“火麒麟”的印象并不算差,更何況,此人豆腐做得那叫一個絕,憑著辛勤勞動踏踏實實過日子,蘇笑安最欣賞這種人了。
另外,“火麒麟”身上還有功夫,跟蘇笑安也算同道中人。
然而,麻將攤前蘇笑安忽然發現“火麒麟”還有比較灰色的另一面:貪小錢、認死理、蠻不講理。
“聽說你家有不少寶貝啊!隨便拿出一件那可價值千萬吶!那怎么打幾桌小麻將連5塊錢的小彩頭你都賴賬呢?再說了,你家豆腐賣得那么好,二十幾年下來少說也有幾百萬的家產吧?不應該這么小氣吧!哈哈哈……”其中一個小伙子笑著揭了“火麒麟”的短兒。
“他呀!八成早就把家傳的寶貝賣給別人了,要不怎么這么扣門呢!”旁邊另一個小伙子笑著開始幫腔。
“沒錯!鑄件七廠的老韓頭聽說還得了兩幅畫呢!老值錢了。”這時,打麻將那堆人當中有個男的插了幾句嘴。
一聽眾人老生常談地數落起自己的不是,“火麒麟”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臉上的膚色原本就比尋常人黑得多,這一難為情,整張臉氣得就跟包公似的。
“少在那兒胡說八道,小心老子抽你們!”“火麒麟”有些生氣了,作勢掄拳要揍那幾個小子。
那幾個小伙子一看他有些生氣了,連忙躲向一邊,其中一個嘴里不依不饒地諷刺道:“打一拳3000塊錢,踢一腳5000塊,一不留神再流點血,你要不拿出個萬把塊錢,我跟你姓!切!”
顯然,那幾個毛頭小伙子壓根兒就不怕他。
“火麒麟”一看眾人這是鐵了心不跟自己玩牌了,再待下去已經沒什么意義了,于是,恨恨地盯了那幾個年輕人一眼,“火麒麟”氣吭吭地走遠了。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蘇笑安腦子里開始考慮要不要跟那位所謂的“老韓頭”見上一面。
那幾個年輕小伙子見“火麒麟”走遠了,起哄幾句也就散開各玩各的麻將去了。
蘇笑安眼尖,瞅準剛才提及“老韓頭”那個小伙子就跟了過去。
那個小伙子看著也就二十四五歲的年紀,一身休閑春裝已經讓他穿得有些發白,黑發濃密,濃眉大眼的,整個人看著還挺精神的。
蘇笑安有意站在他對面觀摩了一陣,牌桌上四個人都不怎么會玩,時不時就把牌算錯了,蘇笑安耐著性子等候了一會兒。
幾圈麻將打下來,坐在那個小伙子對面那個中年人可能輸得次數有點兒多,氣呼呼地罵了幾句,也不打招呼,突然起身就走開了。
“誒!怎么這就走了啊!真掃興!哎!誰得空啊,快點兒頂上啊!眼看我就該翻盤了,一個個的跑得倒快!”蘇笑安關注的那個帥氣小伙子隨口埋怨了兩句。
接連呼叫了好幾遍,無奈無人應答。
見此情景,蘇笑安隨手將座椅往外移了一下,笑著說道:“我不是咱們這一片的,湊個熱鬧?”
“快請坐,牌桌上面無遠近,上手就是好朋友!”說著話,對面坐著的那個小伙子還給蘇笑安讓了一只香煙。
蘇笑安無心抽煙,順手就將那支香煙別在耳朵上,如此一來,大家覺著蘇笑安不拘小節,一個個的都視其為朋友了。
兩圈打下來,蘇笑安早已將牌桌上的三位牌友的水平摸排了個底掉。
打第三局開始,蘇笑安開始做手腳了,一圈打下來,對面那個年輕人自然也就贏了。
后面的牌就好打多了,蘇笑安仔細核算了半天,接連讓對面坐著的那個年輕人連贏了7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