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之余,匡冬生不由在大喊了幾聲:“這是哪位的寶貝啊?!出來亮個相唄!”
聽聞此言,蘇笑安連忙沖匡冬生拱拱手,陪著笑臉客氣了幾句:“真是不好意思,不小心把您的寶貝給弄傷了,初來乍到,小弟不懂規矩,還請您多多擔待。”
用一種極其質疑的眼神打量了蘇笑安幾眼,匡冬生還是有點兒不大相信眼前的敗績。
“這是你養的蛐蛐?!”匡冬生口氣生硬地問道。
“見笑,見笑!剛買的,僥幸得勝,再比一場的話,我們就打不過您家的寶貝了。”蘇笑安笑著客氣了一下。
“得了吧你!贏就贏了,還說什么漂亮話,請問高姓大名!”匡笑安冬生還是有些不大服氣。
“在下蘇笑安,早聞諸位大名,今兒現抓一小蛐蛐給大家獻一樂了,見笑,見笑!”學著說了幾句場面話,蘇笑安沖圍觀眾人拱了拱手。
圍觀眾人自然反應不一了,有稱贊的,有質疑的,還有那人用一種很不友好的眼神瞟了蘇笑安幾眼,瞧那意思,這是懷疑他抓只蛐蛐突然下場參賽的動機。
“原來是蘇先生啊!方便不?咱借一步說話?”不服氣歸不服氣,匡冬生好奇心大起,連忙招呼著蘇笑安到一旁聊幾步。
天兒已經有點兒涼了,遮陽棚下斗斗蛐蛐倒也不覺著怎么著,要是坐在棚子底下閑聊可就有些冷了,于是,匡冬生找到一處熟人開設的花店,招呼著蘇笑安進去聊幾句。
此時,已經有人將二人的蛐蛐籠歸還給二人,因比賽不滿三場,蘇笑安交付的那五塊錢自然也就沒法退還了。
花店老板是位四十歲上下的女士,打扮得很是入時,見二人進門,連忙給他們沏了壺熱茶,看得出來,匡冬生跟這位女老板還挺熟的。
“蘭姐,打擾了啊!撞見一朋友,借貴寶地坐會兒。”匡冬生笑著跟女老板打了聲招呼。
“這是哪兒的話,二位慢聊!”說著話,女老板上一邊招呼進門看花的顧客去了。
“看這意思,蘇先生玩蛐蛐想必也有些年頭了吧?”匡冬生笑著招呼道。
“哪里,哪里!也就小時候玩過幾天,這不是最近閑得沒事兒嘛!聽說咱設有當地最大的比賽場地,我就過來湊湊熱鬧,真沒想到還把您給驚動了,失敬,失敬!”
見蘇笑安說話很是客氣,匡冬生氣也消了大半,隨口客氣幾句,匡冬生起頭,二人就聊起了蛐蛐。
聊著聊著,蘇笑安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就提起李薌妍退租一事。
匡冬生是那種社會經驗非常豐富的人,此言一出,他當時就猜到了蘇笑安此行的目的。
“看他文質彬彬的樣子,完全不象是街面上廝混的家伙,斗蛐蛐不過就是個由頭而已,這小子今兒這是有備而來啊!這是打算裝大尾巴狼替李薌妍當說客來了。”匡冬生心下暗自琢磨道。
“蘇先生這是挑了我的理了?還是?”
“豈敢,豈敢!純粹是朋友間幫襯,您可能有所不知,這李薌妍最近幾年過得不大順,老公跑出租一天到晚的也掙不了多少錢,您一看就是街面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社會上的事您肯定比我清楚多了,馬路上到處跑著網約車,李薌妍他老公就是白天黑夜地連軸轉,他也掙不了多少錢啊!家里家外的,全仗著李薌妍掙錢呢!要不……您高高手,把房租往上稍微抬抬?緩上一年半載的,容她另行再換個合適的去處,成嗎?”蘇笑安十分客氣地勸說道。
不承想,聽聞此言,匡冬生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看樣子,他這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