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高中三年眨眼間就渡過了,陳予諾考上了一所理想的大學,他拿著錄取通知書在家里急不及待的等著在外工作許久沒有回家的父親和哥哥,希望父親是第一個知道這個喜訊的人,想看父親以他為傲的樣子,要和他們分享他此刻的快樂。
陳予諾趴著窗臺欣賞著屋外的朦朦細雨,一點一點的小水花隨風飄逸,在昏黃的街燈下飄得分外歡快。
忽然一陣鈴響打斷了他的思緒,他鞋子還沒來得及穿就跑到電話面前,他想這個鐘點肯定是父親打來的電話,他迅速地按下免提說:“爸爸,你回到了嗎?要不要我去村口接你?”
“你這孩子,有那么急嗎?”媽媽對予諾笑著搖了搖頭說。
“您好,我是XX市派出所民警,請問你是陳一南的家屬嗎?”龍警官說。
“我是,我是他的妻子。”在一旁桿餃子皮的張泠希聽到是公安局的電話,她立刻趕到電話前拿起電話問道。
由于媽媽按回了免提鍵說話,所以電話里頭對方說了什么,陳予諾一無所知,他只看到媽媽的表情從神情緊張到跌坐在地上顫抖哭泣。
陳予諾被媽媽的表情給嚇壞了,他攙扶著張泠希問:“媽,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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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予諾和媽媽一起趕往醫院后才從警察那里知道,原來他的父親在開往家里的一段路中被一輛貨車追尾,小車當場爆炸,他的父親和哥哥雙雙離去。
張泠希接受不了丈夫和孩子的離去,在第二天她便離開了家不知去向,陳予諾更因為一連接下來的巨變而抑郁了起來。
這段日子里陳予諾經常劇烈頭疼,常常因此感覺非常痛苦,那種窒息的痛讓他起了自殺的念頭,他很想就這樣隨他們而去。
張馨妍看見外孫子予諾又因為頭疼犯而卷縮在床上,她步履瞞珊的走到他身旁坐下,她溫柔的撫摸著予諾的后腦勺說:“放松身體,什么都不要去想了,放松,放松。”
陳予諾慢慢沒那么難受了,他轉過頭看著面前滿頭銀發,臉色蒼白的姥姥,他把手中的藥瓶緊緊拽在手里生怕被姥姥看看,原本他想服藥自殺的,但他實不忍心丟下她,如果自己也不在了,姥姥怎么活呀?她可是最疼愛自己的姥姥。
收到噩耗后,張馨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這小外孫子陳予諾,從他早上緊握手中藥瓶子發呆的時候,她就知道他不對勁了,幸好他能想明白,她上前緊緊地抱著他,希望他能更堅強的去面對。
在姥姥的懷里,陳予諾一下子就崩潰了,他哭得非常厲害,幾乎把一輩子的眼淚都要哭完了。由于太過傷心,后來姥姥在他耳邊說了一些話,也沒聽得很清楚,畢竟發生太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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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們都說上學時期,上大學是最舒服的,讓人最憧憬的,也許是吧,也許這樣的新生活能讓陳予諾慢慢淡化悲傷。
不經不覺又要放暑假了,陳予諾簡單的收拾了行李,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火車上他和班里幾個老鄉兼死黨把票都買了同一個車廂里,這樣漫長的路途上不但沒那么寂寞,還互相有個照應。
陳予諾上火車后就一直欣賞窗外路途風景。
忽然從車廂外頭跑回來張勻興奮地指著車廂的盡頭說,“哥們,快出來看看,我們禹校花耶。哇,那張臉,那氣質,那身段,哇哦,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