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硬功。”刀客看著方別用手臂擋下了他的刀氣,不由開口贊嘆道。
他下意識地以為方別可能是專門修習肉身的外功強者,而方別則看著他笑了笑:“終于有扎手的點子了。”
“你打算先聊?先打?”方別看著對方,他一身白衣,腰佩長刀,臉上用白巾蒙面,只露出一雙眼睛。
“你看我想是想聊天的樣子嗎?”對方冷冷笑道:“你把他留下來,你就可以走了。”
對方所說的他,當然沒有別人。
或者說,只有一個人能夠成為這個目標。
郭盛聽著他的話,一點都不驚慌。
有方別在,慌個毛。
況且他相信,方別是絕對不會丟下他的。
“好啊。”方別笑著點了點頭。
郭盛心瞬間涼了半截。
連刀客都有點意外,而方別則繼續慢慢說道:“你如何保證我放了他之后,能夠安然離開這里?”
刀客瞬間愣住了。
其實這只是一句場面話啊,并且有時候敵人心中動搖,就如同圍三缺一的攻城之法一樣,如果你步步緊逼,不留活路,那么只能逼得全城人同仇敵愾,萬眾一心地共御外辱。
但是如果你留出來一個活著的口子,那么就指不定有多少人心中嘀咕著想要逃出去。
刀客可沒有想過放了方別之后他怎么離開,只是希望對方可以不戰而逃。
不過隨即,刀客就緩緩開口:“我承諾你離開之后我不會對你出手,至于能不能夠從這座樓船中逃生,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還真是說得輕巧。”方別笑了笑:“你是東廠的人?”
“我……”這位刀客剛剛開口說出來一個字,就看到之前那個一直微笑說話的少年,不動聲色地一劍斬來。
前腳還在問問題,后腳整個人就化作一道殘影,方別手中是沒劍的,原本方別的戰斗,基本上也都是徒手。
但是這一瞬間,方別的手中出現了一道雪亮的匹練。
這就是一劍。
郭盛什么都沒有看清。
他只是在等待方別與這名刀客談判的結果,萬萬沒有想到,方別邊談判,邊就是一劍扔了過去。
然后在郭盛面前,他看到那名刀客所有的驚愕都被鎖在了喉嚨里。
因為他之前沒有看過方別的出手,也不清楚方別的真正實力,或許他對自己的實力也頗為自得。
但是總之,這最終化為了他的取死之道。
當方別決定出劍的那一瞬間,他才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少年,究竟有多么強大。
但是高手相爭,生死原本就是在一瞬間。
郭盛看著對方的半個身子慢慢掉了下來,然后整個人才接著重重倒地,血從斷口中涌出,帶著濃烈的血腥味。
方別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是全力施為,雖然這一劍和當初劈寧歡的那些劍比起來可能還差一點,但是畢竟,天下間沒有那么多的寧歡。
對于這個無名的刀客而言,他是真的連方別的一劍都接不下。
當然,他注定是真正的無名,此時他已經死了,方別都沒有興趣撕下他蒙面的面巾。
“你從哪里拿出來的劍?”郭盛忍不住就問了。
“秘密。”方別言簡意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