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別在最后的千鈞一發之際出現,一劍便擋住了北具教卿必殺的一劍。
隨后他面向今川義元這邊,開口就叫出來了冢原卜傳的名字,而北具教卿則望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青年劍士,冷笑說道:“年事已高,怎么能夠經得住車馬勞頓,你說他在此處,簡直是一派胡言。”
“只是因為如果只有你在的話,恐怕你連我的一刀都接不住。”方別看著北具教卿,淡淡說道。
北具教卿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二十五上下,作為劍士的話,確實是最為強大的年齡之一,畢竟年老之后雖然經驗會更加豐富,但是身體機能的衰退,是沒有辦法抵抗的因素。
但是——問題是方別更年輕啊。
少年如今才剛年滿十八歲,并且因為身材中等的緣故,會給人一種極強的少年感。
如今在北具教卿的面前,這個少年自稱一劍就足夠了結自己的時候,他自然是第一瞬間就感到了極度的憤怒。
況且,他方才幾乎就要將柳給殺死的那一瞬間,就被方別給攪了局,他內心深處也是非常的不爽。
雖然說他自稱這一招秘劍只有真正面對的人才能體會到它的可怕,所以說不害怕被別人看到這一劍施展,但是同時,柳確實是正面應對了這一劍并且最終活了下來,這樣下次他再應對這一劍的時候,這秘劍的威力就毫無疑問大打折扣了。
“你在說什么?”北具教卿看向方別,冷冷問道。
“我說你可能接不下我的一劍。”方別平靜重復了一遍。
但正是方別的平靜,徹底激怒了北具教卿。
“能不能接下一劍,也要比過之后才能夠知道。”他看著方別說道,雖然說方別剛才擋下自己那招一之太刀的手法確實精妙如斯,但是這一招秘劍原本就是當局者迷的一劍,外人能夠擋下他也不是太過于不敢相信。
“那你就來試試啊。”方別絲毫不懼,依舊靜靜拱火說道。
他話音未落,北具教卿已然握劍上前,不由分說,就是一套三段斬擊。
這三段斬擊分為上抹斜斬下挑三段,每一段攻擊都精巧而默契,逼得對方陷入自己的套路,攻守兼備,這乃是北具教卿自己的獨門絕學,此時雖然帶怒出手,但是依舊極具章法,大家之風已然顯現。
但是他的對手畢竟是方別,方別冷冷看著對方的第一刀,手中的長劍如同雷霆一般出手,自從放棄了那十年一劍的笨劍之后,少年最終還是轉而修習真正的一劍之道,這一劍在對戰秦的時候到達了巔峰,隨后是漫長的失憶生涯,但是這段失憶,一方面是清凈琉璃方的副作用,但是另外一方面,也算得上是方別的順水推舟。
他畢竟十年一劍,那招笨劍給少年的影響還是太深了,倘若不是通過失憶來潛移默化地讓身體接受這種變化,那么最終走火入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此時此刻,方別一劍刺出,瞬間就刺中了北具教卿這一刀的空當之處,對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勢在必得的一刀竟然會在頃刻之間就被迫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那一剎那,方別已經刺穿了他的胸膛。
少年拔劍,看著瞬間跪地的北具教卿,笑了笑:“你看,我說過你接不住我的一劍吧。”
此時此刻,北具教卿是真的心服口服。
何止是接不住,自己連他的這一劍都沒有看清。
他只是抬頭看著方別,冷冷質問道:“那么你為什么不殺我?”
方才那一劍,少年一劍刺中了北具教卿招數的破綻之中,隨即北具教卿已經全無招架之力,只看方別究竟想要刺中哪里。
但是最終方別依然沒有選擇心肺這樣的要害之地,而只是平平常常刺出了一劍。
正刺在了內臟的空隙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