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這樣的一劍甚至要比命中要害的一劍更難。
而此時,今川信長那邊終于傳來了長長的嘆息:“這位小朋友,終究還是給了老夫這份薄面。”
這樣說著的時候,他越眾而出,緩步向前,慢慢摘下了自己的頭盔,只見其身材高大,須發皆白,望向方別的時候,眼神中帶著贊賞:“東瀛絕對沒有你這樣劍術的男子,你是神州人吧,我聽說神州地域遼闊,能人異士層出不窮,只是這一生蹉跎,雖然有意渡海東游,但還是被種種瑣事給耽擱了行程,如今年事已高,再也沒有東行的心志,卻沒有想到在暮年,竟然還能夠看到來自于神州的青年才俊。”
“所以你就是冢原卜傳?”方別看著對方笑著問道。
“老夫自然就是冢原卜傳,此次奉足利義輝將軍的委托,前來保護這位今川義元大人,萬萬沒有想到數萬大軍竟然在桶狹間一役灰飛煙滅,我等也只能夠保護著今川義元大人盡快撤出戰場,只是這桶狹間過于泥濘難行,追兵又過于緊急,才不得已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冢原卜傳長嘆一口氣:“老夫原本只是想讓教卿出手穩住大局,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織田信長竟然能夠請到你這樣的人物,而我們所請的那位中原女劍士,卻在方才不翼而飛,不知道她是不是你的同黨?”
“她我確實認識,但是卻算不上同黨,如果她是同黨的話,就算有你來保護今川義元,也擋不住她的監守自盜。”方別笑了笑說道。
這樣說著,方別看向上方:“人家劍圣已經提到你了,所以不要藏了,商九歌同學。”
如今方別也跟著商離切磋學習過一段時間,兩個人本身就是半師半友之誼,所以叫少女一聲同學瞬間就變得合情合理。
而商九歌也隨即從高處跳下,跳下之后第一個動作就是回身瞪向方別:“誰跟你是同學了?”
“這個說來有些話長,還是不要在這里說吧。”方別慢條斯理地說道,隨即看向了冢原卜傳:“劍圣大人,您看這次該如何收場?畢竟如今該來的人已經全到齊了。”
方別此言不假,這次該來的人都已經到齊了。
今川義元和追殺的織田信長,保護的冢原卜傳與北具教卿,再加一個最終趕到的商九歌,而其對位的就是方別。
可以說是今川義元的姓名與未來,完全可以由方別和冢原卜傳來決定。
“教卿已然身負重傷,就算說小朋友你刻意避開了要害,但是他已然無力再戰,而這位神州來的少女,敵我不明,老夫也沒有勇氣和她并肩作戰,要么這樣,你我決戰一場,最后勝者,來決定這場戰爭的最終走向。”冢原卜傳看著方別緩緩說道。
“另外閣下劍術之高,已然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劍圣之名,在下受之有愧,只是不知道閣下的師承為何。”
“老實說,我沒有師承。”方別看著冢原卜傳說道:“不過劍圣大人的這個提議我很喜歡,我和閣下決戰一場,最終勝的人,來決定這場戰爭的走向。”
這樣說著,方別回頭看向織田信長:“信長大人,您說這樣可以嗎?”
織田信長笑了笑:“想不到真的是冢原卜傳大人親自來到了這里,既然這樣的話,那么沒有方別小兄弟的到來,這場追殺注定功敗垂成,不如就真的讓方別小兄弟與卜傳大人戰上一場,勝者才有資格決定這場戰爭的命運,也算是一段佳話。”
而今川義元則很明顯,此時已經沒有提出異議的機會了,他只能看著眼前,期待著最終的結果,看勝利的天平究竟會傾向于哪邊。
不過正在這個時候,商九歌最終還是開口了:“方別,你們究竟在說什么?”
“你不感覺現在和我這個敵對立場的人說話,會非常的可疑?”方別笑著說道:“更何況你還是在問我關鍵的情報?”
確實,方別和商九歌同為神州人,更何況商九歌根本就不懂東瀛語,導致和商九歌溝通的人只剩下了方別一個。
“我不管!”商九歌大聲說道,聲音清脆悅耳:“我只是在問你方才你們究竟在說些什么。”
“我們在說感覺這里只有你一個礙眼的家伙,所以再考慮要不要一起先把你打走。”方別看著商九歌一本正經地說道。
商九歌默默拔劍,看著方別。
“好吧好吧。”方別哈哈大笑:“我知道這里對你確實非常的不友好,你也很不喜歡這個地方,但是沒有辦法,這個世界最不好玩的地方就是,你要做一件事情的話,沒有半途而廢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