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沒有。”方別點頭說道:“但是我相信廣將軍會來的很快。”
“你憑什么相信?”郭聚峽饒有興趣地問道。
“因為我這邊,有人給他提前寫信。”方別平淡說道:“以他的性情,多半已經在路上了。”
……
……
廣濟奇確實已經在路上了。
因為本質上,東瀛的蜂巢分部,是和汴梁這邊的蜂巢總部聯系的,雖然說這種聯系沒有那么的緊密,但是其實確實是存在的。
所以說通知廣濟奇的信甚至在東瀛軍隊還沒有踏上高麗的土地之前,就已經寄出去了。
然后經過一番輾轉之后,這封信最終還是來到了廣濟奇的手中,這位曾經的指揮僉事已經升任到了總兵的位置,畢竟在應天府淪陷失而復得之后,廣濟奇匯集義軍與朝廷的剩余精銳,在得到了胡北宗的全權委任之后,可謂是如虎添翼,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徹底擊潰了汪直的亂軍與尚且在東南地域活動的倭寇勢力,一時間已經陷入了拔劍四顧心茫然的地步。
而這個時候,方別告訴他就在不久之后,東瀛即將正式登陸高麗,在高麗國無力自保的前提下,極有可能引發國戰。
到了那個時候,才真正是大丈夫的用武之地。
作為一個將軍,廣濟奇可以說做夢就想著這樣能夠徹底建功立業一展平生所學的機會。
畢竟,倭寇雖好,但是卻沒有辦法貪杯,真的是打完就沒了,并且只打倭寇總顯得小貓小狗兩三只。
所以說在確定方別的情報屬實之后,廣濟奇這邊就已經踏上了前往燕京述職的道路,這當然是向胡北宗討來的官方理由。
而等到廣濟奇來到燕京,按照慣例起碼會在燕京住上一個月,怎么著都能夠等到東瀛入侵的消息傳到燕京,到了那個時候,他這個抗倭英雄肯定會被臨陣點將,畢竟整個大周可能沒有人比他更加熟悉倭情,擅長對抗這些對于大多數人都很陌生的敵人。
不過一路的水陸兼程,即使是廣濟奇,臉上也露出了些許的疲態。
其實他的人生,也因為方別的緣故,產生了巨大的轉變。
事實上當被那個自稱燕九的男人率領倭寇擊敗的時候,連廣濟奇都以為自己的生命即將在大放異彩的前夕就徹底熄滅。
但是哪怕只和方別相伴很短的時間,他還是很為這個看似青澀實則老成無比的少年所折服。
所以說這次對方只是向他提及了這種可能,他就義無反顧地踏上了旅途。
“還有多久才能到燕京?”廣濟奇問向前方駕車的車夫。
“正常走,還有兩天的路程吧。”車夫笑呵呵地說道,這是一個頗有實力的顧客,只身一人就包了他的馬車,價錢也給的爽快,說他是商客吧,也不太像,但是說是個大官吧,又哪里有大官自己獨自一人就上京的道理。
不過給錢就能閉嘴,車夫也就拿著錢滿心歡喜地踏上了這條道路。
“兩天嗎?”廣濟奇看著簾外的天空:“不會下雨吧。”
“如果下雨的話,恐怕會慢一點吧。”
“哪里哪里。”車夫搖著頭說道:“這么好的天氣,怎么會下雨的。”
他話音未落,遠方就傳來了隆隆的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