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
“王老大。”
“老家哪的”
“魯省的。”
“魯省哪的”
“龍口的。”
“認識賀老四嗎”
“不認識。”
“下一個。”
尚未睜眼,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問話,一個沒底氣的聲音回答,接著又是重復的問答。周邊還有小聲的嗡嗡嗡,但因為空間的原因,匯聚到一起就是令人心煩的喧囂。
王言環顧四周,幾十人密密麻麻的繞圈排隊站在一起,同時外面還有比屋內還要大聲的吵鬧,這屋里屋外加一起怎么也得一百多人。
房間中的人都穿著厚厚的臃腫的衣服,帶著各種皮毛的大帽子。看著那些人的后背,俱是一根長長的麻花辮。王言低頭看了看自己,差不多的打扮,也是臃腫的外套,皮毛帽子,腳上的鞋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柔軟、舒適、溫暖。忍不住的掀開帽子,摸著前邊短,后邊長的頭發,又不死心的伸手摸了后背的辮子,這才嘆了口氣,重新帶好帽子。
他現在的頭型,后邊的頭發是電影中的那樣,前邊則是比寸頭略長一些,畢竟頭發會長么,窮苦人家哪能沒事兒就剃。
雖然他并不在意頭型,而且這會兒也是清末,不是以前那樣的金錢鼠尾,但陰陽頭,露個大腦門子總也不舒服。但很明顯的,活在人家手下,不服不行。他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沒辦法幸免。好在他知道,還有七年就結束了
確認安全,沒人注意,王言開始接收身份信息。
王言,二十九歲,家住元寶鎮放牛溝,雙親在他二十歲那年相繼離世,給他留下了不少財產。但是因為爛賭,好色,只剩下十畝地,還有挨著地的破房子。賠錢的同時也敗了人品,沒有姑娘愿意嫁給他,一直光棍到現在。這一次是改邪歸正,到這老金溝謀個富貴,回去過安生日子。
現在的時間是零五年一月中,當然這個日期是農歷,陽歷的話應該是二月中,剛過完年沒多長時間。
這安排還是挺出乎意料的,他以為可能得給朱開山當晚輩了,沒想到這歲數根朱開山也沒差太多。還有就是這個地方,直接到了老金溝,那么同時發生的事他就無能為力了,比如顛沛流離、命運凄慘的譚鮮兒。當然,即使不給他弄到老金溝,讓他在外面,一時半會兒的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她,就那個命了,愛咋咋地吧。再說,這年月,慘的人可太多了,比譚鮮兒慘的多的有的是。
這么會功夫,經過劇中那個用刀開了自己大腿肌肉藏金的,大金粒的挑釁小插曲后,已經點到了裝老實人的朱開山。
“叫什么名啊”
“叫朱老三。”
一番試探過后,朱開山成功應付過關,走到一邊瞪眼陰沉的盯著站在最后邊的王言。
王言知道是因為什么,沒有在意,笑呵呵的對著朱開山點了點頭。活爹安排到位,直接落戶放牛溝,朱開山也在那里,不過是他住村東頭還要遠一些的地方,朱開山卻是村西頭的第一家,去鎮上是要過他們家門口的。
庚子年,也就是零零年的事結束到現在,也有四年的時間,雖然王言住的遠,但總也有照面的時候,這些年還是見過幾次的。盡管朱開山平日低調,但是他的號在那邊也是有人知道的,算個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