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狀態,王言偶爾的也會找他出來溜達溜達,散散心,但哀莫大于心死。再加上歲數也大了,榮華富貴都享遍了,沒了愛的人在身邊,了無生趣。
雷洛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這是王言這個杏林國手治不了的,因為那是雷洛的心死了,反映到身體上的不是病,是虛弱。本來可以多活幾年的,但是這么一搞,無藥可治。
一五年六月十五日,位于九龍的龍騰醫院門口。
天上下著小雨,一輛商務車在門口穩穩停下,后排的電門緩緩打開,一個小老頭顛顛下車站在門邊伸手虛扶,接著一個頭發少許花白,年紀可見的大一些,衣著休閑的老頭子輕松的下了車,回頭攙扶著頭發全白,卻穿著精致的老太太慢慢下車。
年紀大些的老頭子當然就是王言了,穿著精致的自然是到老了也要保持雍容優雅的白小姐,小老頭則是大兒子小白。
“滾一邊去,你看著比老子歲數都大,扶你媽就行,我用不著。”拍開小白要扶著的手,王言背著手晃悠著當先走開。
“死老頭子。”白小姐嘟囔了一聲,看著身邊扶著她的小白“兒子,你說你爸怎么搞的身體比你都好。”
小白苦笑解釋“可能是我老爸武功高,醫術好,養生有道吧。媽,你看看你不是也很好嗎李阿姨他們比你還小幾歲呢,不是都走了么。”
“那倒是,都是你老爸的功勞嘛。”白小姐邁步跟著走進醫院,忍不住的嘆了口氣“你雷叔叔也是,哎”
“伯伯,嬸嬸,白哥。”
住院部頂層的一間豪華單人病房外,看到王言背著手跟白月嫦以及大兒子一起過來,雷洛的大兒子雷厲帶著幾個弟弟妹妹,還有一幫媳婦孫子孫女什么的上前問好。
王言擺了擺手“阿厲,情況怎么樣”
他比小白大一歲,跟父輩一樣,小白是處長,雷厲是行動副處長,他的大兒子也在警隊呢,都接上班了。
“情況不好,怕是不行了。”親爹眼看著要沒,雷厲很難過。
王言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走進了病房中。
聽到動靜,虛弱的雷洛轉過腦袋,看著走進來的王言。
他干枯的嘴唇裂開一個如當年那般青雉的傻笑,費力的叫人“言哥,大嫂,小白”
王言上前握著他枯瘦的手,坐在床頭的小凳子上,同時不忘順手摸摸脈。沒什么意外,該死了。
他又是嘆了口氣“行了,都這樣了,還客氣什么呀。好好養養,說不定還能再活一陣子。”
“不活了,活夠了。兩年多了,阿霞該等急了”見王言沉默不語,雷洛呵呵一笑“言哥,這不像你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