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王言被捧的哈哈笑,他繼續說「至于明樓,不瞞您說,日本人和汪兆銘等人我都不喜歡,但正如您所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們把我從英國叫回來,如果我拒絕,那么我在英國就會身首異處。所以如今雖然在汪兆銘手下做事,但也是身不由己,混口飯吃罷了。再說到家姐,她就是一個本本分分的商人,確實對日本人對漢女干都有意見,但也絕對不會冒著明家覆沒的風險去摻合那些事。」
「你說的有理,那就是我想多了。不過明大小姐真是紅黨也無所謂,我跟紅黨還做生意呢,青霉素更是由我獨銷,跟著紅黨我是賺了大錢的。但是我無所謂,不代表別人也無所謂,被人抓到了把柄,那可就危險了。世上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天衣無縫,很多事都是有跡可循的,明大小姐可要小心了。」
王言一下換了笑臉,舉杯邀酒「你看我,咸吃蘿卜淡操心,說多了。來,喝酒。」
「謝謝您的關心,我敬您。」
兩人吃吃喝喝的,聊著經濟,聊著國內外形勢,聊著風土人情。盡管早都知道王言博覽群書,是個有文化的人,但這次真的接觸,他才明白王言到底什么樣。這樣的人,又有那么多層身份,混在多方勢力中間求存,他不得不承認,盛名之下真的沒有虛士,王言,比傳說的更可怕
在明樓跟明誠的恭送中,王言坐上了齊四開著車回租界。
「跟明誠聊的怎么樣」
齊四長出一口氣「我不是他的對手,沒聊過他。」
王言哈哈笑「這有什么,明誠比你大十歲,經歷就比你多十年,又是走南闖北,甚至還去了外國,聊不過他也是正常。都說什么了」
「也沒什么,就是簡單的打聽了一下你的情況,剩下的就是說我這一天都干什么。還說跟我投緣,以后沒事兒的時候,一起出去玩玩。」
「那你從他打聽到什么了」
「倫敦總是下雨」齊四講著從明誠口中知道的外國的事,一開始還挺興奮,不過說著說著他自己就感覺沒意思了「這個明誠不簡單。」
聲音低沉,語氣肯定,是在表示他的認真,希望王言能夠重視,還是有些孩子心氣。
「現在這年月,能活的滋潤的人哪個簡單」
「那他以后要是找我怎么辦」
「跟他去,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是清楚的,跟他糊弄著就行,反正又不用你花錢,玩唄。」
「我覺得也是,我可沒多少錢了。還是石哥不講究,他那么有錢,出去瀟灑竟然要我付錢,真是」
王言笑呵呵的聽著齊四吐槽石長興欺負小孩,挺有意思的。石長興比較活躍,愛玩愛鬧,沒事兒就逗逗齊四這個傻小子。
飯店門口,看著汽車遠走,明樓長出一口氣,也跟著明誠上了車離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