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總算是應付過了初一的迎來送往。這還不算完,少說初二還得再有一天。這倒不是初二來的人不尊重他,是太尊重了,初一的時候他們來不了,因為他們的身份地位不夠,排不到他們的號。嘾
王言的交際圈太廣,觸角幾乎遍布上海灘的各個角落。上到各界大亨,各國的洋人,下到各種工人代表,甚至還有他時常光顧的小飯店的老板都早早的過來塞了一些老家送過來的特產。
他們也是沒啥好送的,知道王言看不上那仨瓜倆棗,所以有什么送什么,主要還是個心意,希望他在新的一年,能夠繼續當著保佑他們平安、發財的活菩薩、財神爺,畢竟給他送點兒東西,真的比去廟里燒香拜佛好使。
說實在的,盼望王言健康長壽不遭意外的,就是這些中小規模的飯店老板了,只有他們是真心祝福的
晚上,王言出去吃了個晚飯,讓齊四給他送到了花園洋房,就讓齊四走人了。他今天已經給石長興說過了,物色一個新的司機,要不了幾天這小子就該出去闖蕩。
進了洋房,他順著樓梯上樓,來到那老大的臥室前打開門。入目的,就是一個穿著睡袍的,披頭散發的女人的背影,她癱坐在地毯上,手里攥著外國洋酒的酒瓶子,悲傷失落的情緒,不需言語就能感受的很清楚。
汪曼春抬起頭,朦朧著眼“你來了”
“我以為你最近都不能來找我,自己一個人在家里舔舐傷口呢。”嘾
“呵”汪曼春掙扎著站起身,伸手解開睡袍系著的絲繩,露著她的好風景,“來吧,你這個沒用的臭男人,由你折騰”
“看看,嘴上說著我沒用,關鍵時候不還是自己找過來了”
王言哈哈笑著上前撫摸著汪曼春的臉頰,汪曼春的身體放松,手中攥著的酒瓶子滑落,砸在落了地的睡袍之上傾倒,酒液汩汩流出,這睡袍是要不成了
日后,精疲力盡的汪曼春早都醒了酒,臉上染著紅暈,頭發因為汗濕結了綹,無力的趴在王言的胸膛之上,隨著王言的呼吸起伏著。
王言問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還能有什么打算當然是繼續在七十六號做事。”汪曼春想了想,問道,“你是想問汪家的生意我對那些東西沒興趣。整個汪家就靠著我叔父一人維系,現在他被軍統的人殺了,還沒有入殮呢,那些廢物就已經開始爭起了家產。該是我的,他們沒膽子動,不該是我的,我也不要。從今以后,汪家在這上海灘算是除名了。你不是想吞了汪家的生意吧”
“汪家的生意能有多大值得我花心思去吞并我的產業已經夠大了,再大,那就是用命賺錢了。我只是單純的在問你,接下來到底如何安排。”嘾
“不在七十六號我還能去哪呢還能干什么呢當年明樓拋棄了我,讓我成了上海灘的笑柄,家里人也相繼離世,留下我孤孤單單。是日本人給了我希望,讓我找到了自己的價值。況且我殺了那么多的人,害了那么多的命,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汪曼春不是蠢貨,她對自己還是有認知的。一心跟著日本人,打擊兩黨,清除上海灘的愛國抗日人士,這是她一直在做的。七十六號成立到現在不過半年,已經造下了累累血案。
日本人以華制華的方針無疑是非常正確的,日本人對中國人下狠手,中國人對中國人下的手同樣不軟。甚至一定程度上來說,七十六號比特高課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