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繼續說道“你不是投奔了兩黨,勸降我呢吧”
“怎么可能。我不需要跟你們一樣,提前下注押寶。只要我在日本人這邊保住了性命,保全了根基。那么不管未來中日之戰的勝敗如何,我都會立于不敗之地。只是看你一個女人,整日打打殺殺的干臟活,憐香惜玉罷了。畢竟殺人者人恒殺之,說不上哪天你就香消玉殞了。”
“你呀,就別跟我耍嘴皮子了。你要是真有這個心,昨天晚上你就會去找我了,還用我今天自己送上門都說男人都嘴,騙人的鬼,我看這話一點兒沒錯。”
王言把握著大寶貝的手稍稍用力“大哥不笑二哥,你不也是如此么咱們倆啊,就是個伴。以前或許是有別的目的,現在都快兩年了,總不會南田洋子還對我不放心吧還不是你自己舍不得所以啊,看破不說破,你好我好大家好。”嘾
汪曼春一聲冷哼,沒有再多話,挪到一邊躺好睡去。她之前很難受,現在很累,累了正好,讓她能睡的安穩。
王言也沒說話,關了床頭燈,醞釀著睡意。
汪曼春對汪芙蕖應該還是有幾分真感情的,不過汪曼春本身就是一個利己的人,要說這感情有多深那也是不可能的。
每個人都是矛盾的,汪曼春死心塌地的跟著日本人,以前或許有一些汪芙蕖的影響,在汪芙蕖死了以后,汪曼春還是對兩黨那么大的打擊力度,還是對日本人死心塌地,那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為的是什么。或許是慣性,因為之前的投入太大,讓她沒辦法回頭。也或許真是為了她所謂的價值,為了爭一口氣。
更或許就是那么變態,畢竟她不為錢,也沒想著要多大的權,只是對于打擊兩黨的事兒起勁,喜歡追的兩黨人員狼狽不堪的樣子,喜歡那些人被她折磨的生死不能的凄慘
汪芙蕖的死,對于上海灘的商界來說是個大事,但是對于上海灘來說,就是個小事兒。位置高的,看不上汪芙蕖,位置低的,就是混口飯吃,誰死不死的也不干他們事,不過茶余飯后拿出來談一談罷了。至于勞苦的廣大人民群眾,他們也感受不到汪芙蕖對他們的禍害,也就是看報紙的時候,聽人說這是個大漢奸,啐一口唾沫,繼續去干著他們的工作,艱難的求活。
齊四走了,去到石長興的手下做事。偶爾出去隨貨押運,偶爾出去干臟活,做的還不錯。主要是年輕,敢下手。更何況他還在王言的身邊呆過,關系更硬,更敢于做主與承擔責任。嘾
至于新的司機,這一次王言并沒有固定人選,而是在會開車的手下中選出來,如同王公館的護衛那樣按周輪換。
齊四能給他做司機,是因為他熟悉,現在后來的這些人不成。另一方面,他也可以借著這個機會,看看手下都是些什么選手,都是什么成份,心里有個數。
王言要是沒有什么動作,明家一幫人的命運基本是固定的,所以他們仍舊發生著該發生的。明臺跟紅黨的那個程錦云按照原本的軌跡搞著對象,又因為竊取情報被抓,弄死了梁仲春小老婆的弟弟。明樓那邊還是一邊跟汪曼春那演戲,一邊不斷的竊取一些情報交給上海地下黨。
在搞情報這方面,似乎王言成了一個背景板,沒有明樓發揮的作用大。
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畢竟王言是法租界的捕房督察長,是大流氓、大商人,到底不是日本人系統內部的人。盡管他認識許多日本高官,但是這種級別的人,說話謹慎是最基本的素質,輕易不會透露那么多的情報。
即便有些消息,也是在只言片語中拼湊出來的,還多是大的戰略方面的一些情報。比如前線的一些大規模的兵力調動,日本國內的一些紛爭,對于國際形勢的一些選擇等等之類。在這些人的嘴里,基本是不會出現具體事情的,因為他們的身份地位已經擺脫了事務性的工作,他們是把握方向的人。很多事他們知道,但他們不會拿到臺面上來說,除非是特別重要的。
也是如此,王言獲取的情報,對于上海一地來說并沒有什么太大的用。反而是對后邊的紅黨軍隊,以及中央研判形勢、戰略,很有幾分作用。而事實上,這些情報,王言本就都清楚,畢竟歷史書上都有。雖然有很多事隱在歷史之下,但他現在是親歷者,借著后來的歷史,透過蛛絲馬跡,是能夠看到真相的。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