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潔又翻了個白眼,這李大為的嘴太碎了,一天到晚沒閑時候。
只有落在最后,不起眼的趙繼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你們怕是真不知道有錢可以多任性有那么一瞬間,他還很高興,畢竟他知道的,李大為等人不知道。這種知道秘密的優越感,讓他感覺有些小爽
跟著出了半宿警,見到的矛盾很多,有喝多了打群架的,有單挑的,有男女混打的,反正是各種花樣的打架,都是酒精作祟。另外還有鄰里之間的矛盾,樓上、樓下因為各種動靜太響而起的爭吵。
還有就是夫妻矛盾,白天工作了一天,各有各的難處,晚上回到家里,教不會的孩子寫作業,好吃懶做的丈夫或妻子,看不過眼就是罵,罵急眼了就是干。
十二萬余人,一晚上有幾對夫妻吵架動手,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打架的處理,沒用上王言。他就是幫著控制人,將傷者送醫院驗傷,沒傷者把雙方帶回局里錄口供。夫妻矛盾則是他親自出手,用不著所里的老同志和稀泥,他打太極的功夫更高。
而且真的說起來,也不是打太極,他是奔著解決家庭的主要矛盾去的。夫妻吵架是常有的,打仗在如今來講并不是普遍現象,尤其以現在的男女情況來講,一般情況下,都是女人單方面家暴男人。一般的大老爺們都是憑著皮糙肉厚,忍忍就過去了,少有還手的。畢竟女人的三拳兩腳,和男人的三拳兩腳,那不是一回事兒。
各個家庭矛盾,一定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因為錢。而除了錢之外的原因,那就不一而足了,有女人作妖的,有男人不過日子的,還有婆媳矛盾或者是男人同老丈人家的矛盾,這些問題細究下來,不少還是因為錢。女人不給公婆花錢,斤斤計較,對自己家反倒大方,如此種種。
王言就當做社區工作了,連哄帶騙,基本不到半小時,被嚇哭的孩子喜笑顏開,被撓破臉的老爺們咧嘴傻樂,哭的眼睛都腫了的女人也跟男人恩愛上了,熱情的端茶倒水上果盤。
他這么調解一次,基本能保證恩愛一個月。到時候人健忘的毛病就上來了,生活的瑣碎又無情襲來。過日子嘛,打打鬧鬧也是一輩子。都是平凡人,都有脾氣,相敬如賓很難說是一個正面的形容詞。
如此一直到了后半夜兩點多,酒場散伙了,人們也熟睡了,除了被窩里仍舊扒拉著手機不知干些什么的夜貓子,城市安靜了,警察們也終于能休息了。
王言沒在所里的宿舍聞臭腳丫子,開車回到家里洗了個冷水澡,一覺睡到天亮。
雖然生物鐘還是讓他在睡了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就清醒過來,但他仍舊沒有起床鍛煉,而是半夢半醒的瞇到了七點多才起。
非必要情況下,他傾向于保證休息好。而且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已經基本固定住了,想突破難比登天,想下降,那也不可能的。他就是整天大吃大喝,一點兒不運動,靠著身體本身的強大消化吸收代謝能力,也不會出現堆肉的情況。
昨天李大為等人都沒有回來,他們已經累的不愿意動了,做文字工作,相比起體力勞動來說更耗費精神,一個個都忙昏了頭,一點兒多余的運動不想有。
所以王言洗漱過后,自己一個人出去又開車跑了挺遠的路,找了一家評價相當不錯的早餐店,飽飽的吃了頓有高段四級水平的餛飩大餅,這才悠閑的聽著音樂,開著小車不慌不忙的去了八里河派出所。
才到所里,不出意外的,又是一派繁忙景象。除了昨天十點來鐘回去,準備今天值班的同志,剩下的人全都是頂著雞窩頭,黑著眼圈,打著哈欠在那忙碌的工作著。不時的喝一口濃茶,或是苦咖啡。而李大為等年輕人,更是每個人手邊都有兩罐red哞,在那處理著文件。
王守一拿著個軟木的按摩錘子,哐哐的敲著后背,老遠就是菊花般的笑臉“來了啊,王言。我可是聽昨天值班的小李他們說了,你小子跟著出警幫了很大的忙啊。尤其是調解夫妻關系這一塊,說是昨天晚上調解了四家我就說嘛,我干了一輩子警察的眼睛不會看錯人,讓你干社區是干對了。怎么樣,休息的不錯吧”
“我說所長啊,你就別整天找著理由夸我了,我怕再干兩天就飄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王言擺了擺手,“你快別敲了,正好就著早上這陣子不忙,咱們倆去宿舍,我給你來個全套的。你這些毛病啊,我只要給你按六次,平時注意一下,基本上也就沒大事兒了。走吧,早解決早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