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擺了擺手“就是趕上好時候了,家里拆遷了,手里有兩個錢,足夠吃喝而已。跟你家兒女這大老板,那可是沒法比。我這陣子聽說咱們村又要拆了你是村主任,有沒有什么準確的消息啊”
“這是政府說了算,我一個小小的村主任,哪能知道政府的規劃沒有具體的文件下來,那什么消息都不是確定的。這一點,老頭子我還是清楚的。零九年開始,就張羅著要拆,可這都一八年了,九年過去了也沒拆成。年年都有消息,年年都沒真動靜。
你在咱們村里走訪了不少戶,也知道他們家家都把院子里的房子給蓋上了。這就是那時候說的,有房就算錢。可這兩年咱們平安市的拆遷又改了規則,房子都按房照上的算,沒有房照就是多給那么一點兒也沒多少。你看看,這不是都白忙活了
得虧啊,咱們平安市是個大城市,我們村這個位置還不錯。房子租出去每年也能多上個幾千塊錢,把蓋房子的本錢賺回來,又補貼了生活,要不然這些人都得后悔的撞墻。”
“我看咱們家當時沒蓋房子啊。”
“哎,政府給多少補償,我們就要多少,不能薅政府的羊毛,你說現在我這院子呆著多舒服,不像別人家似的,搞的亂糟糟,都沒多少陽光。”
“那確實是,那時候你兒女就挺有實力,也不差這點兒錢了。”王言哎了一聲問道,“我聽說八里河有一家叫夜未央的酒吧,好像跟你們家有點兒關系啊”
酒吧夜場的選址,相對來說的位置還是要偏一些的,這是因為成本的原因。作為新開發了沒幾年的八里河,轄區內就有一條酒吧街,一排過去,是四家平安市有名的大夜場。那是八里河重點巡邏區域,那里的監控也是最全的。夜未央酒吧,正是在那里,是一家才開業一年多的大場子。
不過這個場子不是東寧村的群眾告訴他的,而是早在之前,他抓到的那兩個偷車賊說的。說是有什么人知道內情,說這個夜場就是老趙家的。
“是嗎”趙長義一臉的茫然,隨即搖了搖頭,“你要說我孫子、孫女們去那里玩一玩還可能,都是年輕人嘛,可這家酒吧跟我們可真是一點關系都沒有,我都沒聽過這名字。”
“那可能是村里以訛傳訛吧。”
“肯定是。王警官,你還是個年輕后生,不太了解情況,村里這些人吶,就好說閑話。”
“是,趙主任,以前我家也是村里的,這種情況我也清楚。不過是我有些好奇,所以問問罷了。再說了,就算那什么夜未央是你們家開的,都是合法經營的場所,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嘛。”
王言好笑的搖頭,接著說,“看來,群眾說的話也不能完全相信。像什么曾經跟村里的寡婦不清不楚,曾經打斷了一戶人家的腿,貪污公款,賄賂政府領導,參與黑社會活動這些事兒都是假的。大娘這么善良,年輕時候長的肯定也是個美女,趙主任怎么可能干出搞破鞋的事兒呢。
說實話,趙主任,我是真年輕,才畢業工作,是個死心眼兒的。聽他們說吧,我一開始對你還有看法呢。現在咱們聊了天,你這面相看著就和氣,我覺得可能就是他們嫉妒你日子過的好了,造謠說閑話。”
感覺受到了冒犯趙長義的眼睛閃了閃,對上王言玩味的眼神,哈哈笑道“那肯定不可能啊,王警官,打老虎、拍蒼蠅、掃黑除惡,這些行動可是一直進行呢。要真像他們說的那樣,我不是早都被你們警察給抓走了哪里還能坐在這里吃西瓜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一邊安靜吃瓜的趙繼偉都驚呆了,言哥就是言哥,直接把這些事兒懟臉上了一直這么莽的嗎
“我說就是這么個理。現在這人吶,一有點兒什么事兒就搞陰謀論。漂亮女人就說人家是小姐,有錢男人呢,就說人家錢權交易。一有點兒什么事兒,國家就要完。”
看著王言痛心疾首,憂國憂民的搖頭嘆息,趙長義又點了支煙,他很少吸,就是喜歡叼著,不過這次倒是好像一個農家老漢似的,老長的嘬了一口。
徐徐吐著煙,他問道“王警官,你們這次入戶走訪,是有什么任務嗎我沒收到上面通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