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還真的讓王言轉了個圈,仔細的看了一下這才放心。他嘆道“這些人真是大膽啊。”
“不是早都想到了今日么,畢竟現在就是學生找麻煩,只要解決了學生,自然萬事無憂。”
“老夫還在呢。”
“范公失勢在野,不復往昔,他們既然做了,自是有辦法安排范公的。”
“是啊,大不了連同老夫一道殺了,萬事大吉。”范仲淹搖了搖頭,轉而說道,“如何打算的可是怕了”
“學生還不知道怕字如何寫。”王言笑道,“若非京城來人在此,今日圍殺之事倒是個好筏子。誰敢不從,便叫殺手指認是誰家買兇殺官,這次收清潔費,連帶著清丈田畝、清查戶口都能一道辦了。”
“現在呢”
“自是挾著威勢,強逼他們同意。不過其中章程,尤其關于過往漏繳稅賦如何處理,還要范公拿主意。”
“你啊”范仲淹虛指王言,卻也還是開口說起了他的想法。
自從知道了王言想做什么以后,范仲淹就仔細的思考過這些問題,早都有了想法。當然他也是說出來給王言參考一下,他現在十分相信王言,因為過往的一切,證明了王言的沉穩老辣,還有智慧。既然放了手,他就不打算再過多的插手,只讓王言折騰便是
知道棟梁滿身是血的回了家,聽說了王言遭到了二十多人的圍殺,華蘭很擔心,一直坐立難安,就在家里走來走去。直到守在門口的小丫鬟跑回來告訴她王言回來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趕緊跑了出去。
“官人,官人啊,你可算回來了。”
看到王言進來,華蘭著急的圍著王言轉圈,這看看那瞧瞧,就怕有個好歹。
王言配合的張開雙臂,站在原地“你看我像有事兒的”
“回屋脫衣服,棟梁都一身的血,還被劃了兩刀,那么長的刀口,我都看見了。你被二十多人圍殺,定是騙我的”
王言好笑的搖頭,卻也還是配合著華蘭,回到房里脫了衣服,叫華蘭看了一遍這才算完。
“官人當真神武。”
“那是,去年便同岳父講過,若非我朝重文輕武,為夫怕是早都投軍了,定打的那遼、夏抱頭鼠竄。”
“官人做了文官不是也一樣”華蘭擔憂的說道,“官人,我看這清潔費還是算了吧。商稅是朝廷的,是皇帝的,可不是咱們王家的,命卻是自己的呀。”
這實在是樸素的好想法,一千年后的所謂精英也是這么想的。
“忘了我去年說的了為天地現在人人都說我已經立道了,我還不謙虛的創了自己的學說,明了自己的主張。到了這個地步,哪里還有退路人活一張臉,事到如今,便是不想做也不行。況且啊,我還是有幾分志向的。
正所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怕了這一次,那就是怕了一輩子。想要再挺起腰桿,那怕是難了。所以就是要頂著這口氣,就是要跟他們干到底。現在杭州形勢緊張,不必擔心我,反倒是你要多加小心。”
“我不出去了,就在家里。”華蘭說的堅決,既然勸不動,那就絕對不給王言添麻煩,不讓王言有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