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都是犯了大事兒的人物,全是殺人不眨眼的狠人,在下邊躲避官府的追拿。他們在里面開了賭場、青樓,比地面上更絕色。聽說里面繁華至極,是金不換的地下天國。」
王言嗤笑一聲,狗屁的地下天國。
人們往往對不了解的地方,抱以最大程度的美好幻想。
地下挖出來的土窩子,以現在的技術水平,又能好到哪里去。通風換氣能解決,土腥味能掩蓋,照明也可以靠著蠟燭,再加上各種的鏡面反射,營造出昏黃曖昧的朦朧,但是地下的潮濕、蛇蟲鼠蟻以及對于建筑的破壞等等,這些可是不好解決的。綜合來看,絕對沒有說的那么好。
藏污納垢倒是真的,拐賣人口、殺手、賭博等等的業務,肯定會有,畢竟他們總要賺錢,要生活。但要說達官顯貴都去到地下享受,那是不可能的。
真要是發展到了那個程度,就是地下的通道再錯綜復雜,再跟迷宮似的,禁軍也能給它填平了。
沒再理會,讓人繼續審訊,王言則是回去繼續選人。五百多號人,就抓一個周三強實在是浪費。現在牛刀小試,自然要更加合理的進行人力運用
在這一次的行動中,王言又大致的了解了一下各人的能力,進行了更加細化的人力安排。五百多人共分成了三組,一組去各地方確認人員位置,二組只負責按照一組的地方進行抓人,三組則是專門負責抄家。
為了開展更大范圍的活動,王言啟用了數目眾多的幫閑。實行擔保制度,一人帶一人,不論是街面上沒混出名堂的小流氓,或是誰的家里人,更或是親戚,只要可靠就能帶過來辦事兒。并且承諾,以后擴張隊伍,從這些人優先遴選。沒被選上的,也可以充當幫閑,并且有錢拿。
王言的這個舉動,可以說是完全摒棄了過去的幫閑,同時也提升了幫閑的地位。使得幫閑不再是原本的臨時工,而是升級成了編外的合同工。相對而言,更提高了穩定性與可靠度。有飯碗,和沒飯碗,對于工作的重視程度是兩個概念
這個權限他是有的,他只要不伸手從開封府要計劃之外的錢,那么這就是他的權力。
雖然王言可以動用的人手不多,遠不能稱之為嚴打,但是也形成了一種嚴打的空氣。哪怕只有他的左巡院比較嚴,但是也造成了整個汴京城里的風聲鶴唳。
畢竟天天聽說哪個比較牛逼的流氓頭子被抓了,家被抄了,甚至于流氓頭子的媳婦都出現在官配名單里了,誰想干壞事兒,都得哆嗦一下的。
王言卻是什么都不管,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就在抓人之中度過。左巡院的監獄早都關滿了,為此,王言強勢征用了右巡院的監獄。
開封府的法曹、私錄參軍,最近處理的全都是王言牽出來的事兒,每天從早忙到晚。畢竟巡院是不管善后工作的,人抓來,把問題審出來,剩下的全是法曹的事兒,他們要去找相關的受害者,要進行量刑,要形成一定的證據鏈,形成公文,最重要到大理寺,要到政事堂。
這都是次要的,關鍵王言還給受害者補償,別人一分占不到。更關鍵的是,王言抓回來的人,抄家都是他們自己做,這個大頭別人也沾不到。更更關鍵的是,沾不到就算了,王言還要辦他們。
因為有很多官方的官吏以及一些大戶參與其中,王言是十分不客氣的。高級別的,直接寫公文給呂公綽,低級別的,他都是直接上門抓,直接就抄家。回頭再形成公文,報給呂公綽。
要說尊重吧,王言私自處理官吏,要說不尊重吧,王言還給呂公綽送公文,查抄出來的錢還上繳了很多到府衙。這不上不下的,搞的呂公綽很為難。
與此同時,京城已經亂了起來。
不是民亂,是官亂。
街面上的流氓都被王言抓的噤若寒蟬,百姓最近的生活不知道好了多少,他們有麻煩去開封府告狀,那是一個一個準。因為左巡院專門派了人在衙門口等著,百姓這邊說了什么人、什么事兒,不用一個時辰,人就被抓起來
若是正經且尋常的百姓間的糾紛還好說,若是有甚么流氓之類的出現,那不用想,最輕的都是三月勞役起步。這是王言跟開封府提點,也就是二把手的提點開封府界諸縣鎮公事商量好的,二把手管工程,他給一些吃少喝少,死一些也沒關系的人手。
如此情況下,百姓怎么可能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