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得其所”
種諤的內心之中已經在吶喊了,王言養兵的錢給他,他能養出來五萬大軍。怪不得一幫沒見過血的,打起仗來竟然如此勇猛,硬碰硬的野戰,一幫新兵硬是殺出了一比二的戰損,盡管對面有二十多人是被他們自己砍死的。
沉默了片刻,他看著雙手攏在袖子里,筆直站立的望著下方歸來兒郎們的王言,遲疑的問道,“廂軍待遇如此優厚,州中怕是難以支應吧”
“本官為何如此大肆株連,大肆抄家”
“無根之財,難得長久。且知州不可能久駐邊疆,定是人走政息,白費了知州一片苦心。”
“放心,誰敢讓本官的苦心白費,本官就讓誰白費。本官歷任杭州通判、開封府軍巡院巡使,目前都與本官在時一般無二。至于錢糧無根難長久之事,本官便不與你多說了。你只要知曉,本官在一日,錢糧便多過一日。”
種諤轉頭看著手下們無邪的大眼睛,不禁湊近了些,小聲的問道“知州,不知可否將我清澗編入廂軍”
王言好笑的搖頭“本官之權責在于延州,不在禁軍。若插手禁軍之事,乃越權之舉。更有收買人心、結黨營私、私交邊將之嫌。本官在朝中是如何形勢,子正當是清楚的。若果真如此,明日本官便啟程往嶺南就官了啊”
“是卑職孟浪了”種諤有幾分不好意思,主要他實在沒憋住,老實人也眼紅啊
王言下了城樓,迎接他的好兒郎們回來。
張大咔的單膝跪地“相公,幸不辱命。陣斬五十七人,補刀砍死二十六人。本督戰死十三人,重傷二十一,余皆輕傷,休養幾日便能再戰。”
“都是好樣的,本官說話算話,兒郎們的撫恤分文不差。重傷的好生活著,回到鄉里給本官看著那些當官的,好好過日子。散了吧,趕緊救治。”
王言擺了擺手,轉回身對著余下的廂軍們訓話。
“軍人,當保家衛國,守土戍邊,保境安民。本官與兒郎們說過,叫兒郎們在戰場上打生打死,不是給別人打的,是給咱們自己打的。若西夏蠻夷破了我延州防守,長驅直入,那么遭殃的就是兒郎們的爹娘老子,媳婦孩子。
本官也說過,兒郎們保家衛國,打生打死,不能寒了兒郎們的心。作為延州父母官,本官便代表延州萬民,給兒郎們吃好喝好,免去后顧之憂。兒郎們用命打仗,本官保兒郎們身后事。
兒郎們不負本官所望,訓練用命現在,便到了檢驗兒郎們訓練苦工的時候。方才的戰斗,兒郎們都看過了。本官現在告訴大伙,此事以后要每天進行,我等殺一個蠻夷,就少一分危險。自明日始,上午一場,下午一場,兒郎們都會會西夏蠻夷,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延州兒郎的血性”
王言一通講話,他這次帶出來的一千廂軍已經激動的嗷嗷喊殺了。也不止廂軍,圍觀的禁軍也是受了王相公的蠱惑,一個個的殺聲震天。
嚇的對面的西夏人都緊張了起來,夕陽余暉下,可見快速移動的人影
王言說到做到,就是從這天開始,王言開始跟對面玩起了百人隊的單挑。
他的廂軍真的訓練的很好,畢竟都是好吃好喝供出來的,優厚的待遇養出來的。戰斗意志很強,氣勢很足。那么在此基礎上,只要養好了身體,練好了力氣,打罵著讓他們學好軍陣合擊,學會看旗號,就足矣拉出去打仗了。
每天定時定點,上午巳時兩刻,也就是九點半,下午末時兩刻,就是一點半。就這兩個時間,準時的派出百人隊去挑。
西夏那邊閑著也是閑著,而且他們心理優勢巨大,根本來者不拒。畢竟以前打仗是他們贏了,要是沒有遼國插一刀,沒準真打進關中了。
所以以前的小打小鬧,隨著王言的到來驟然升級。兩百人都能打一場遭遇戰了,放到韓信身上,都能微操這百人隊搞奇襲了。
所以雖然還是說著邊釁,但是絕對不同往日那般,搞兩個神箭手挑釁,或者來人惡心惡心,幾十人的互相的殺一殺。
畢竟種諤麾下也就不到一萬的兵力,一天一百人,也就三個月而已。